據說,西齊公主的武藝更是神秘莫測。
雪硯的心裡莫名有一點突突。
三嫂不會挨人家揍吧?
可是轉念一想,倒也沒必要擔心。這是在大夏的國土上!他們來做客的人能敢咋滴?切磋切磋,總不見得敢把主家的人打壞了。
臨出發前,雪硯特地去給三嫂鼓勁。
她穿了一聲颯氣的銀白戎裝,腰杆子挺拔傲秀,頭上包一面鵝黃巾。雪硯讚美道:「三嫂,你像個穆桂英。」
楊芷笑道:「小嘴可真甜,嫂子沒白疼你。」
雪硯說:「跟人打架你慌不慌?」
三嫂拽拽地一笑:「慌個什麼?姐打小就是幹這個的。」
她把手裡的雁翎刀舞個刀花,桀驁得很。雪亮的刀身被太陽一照,她的眼睛和牙齒都在反光。雪硯覺得三嫂俊得很。
嘴大有嘴大的好看,一點都不醜。
她昂首挺胸出征的樣子,像一頭獨步雪嶺的母狼。
驕傲極了。是一種穩贏的氣場。
雪硯瞧了一會,便把一顆心安回肚子裡,
回家該幹啥就幹啥去了。
四哥有急事去了軍營,也沒去看比武。
她做了一會針線。明明還是鬧騰的正月,卻莫名覺得有一點冷清。一束臘梅花枝斜倚在窗口,依依的,好像傾訴著情思。
擱在平常,雪硯會有閒心賞一會兒花。今日卻有點靜不下來,乾脆跟著劉嬤嬤和小笛一起干一些廚房事。說說笑笑,學著擀麵皮兒。
大半天下來,這一股莫名的忐忑才被打發了出去。
到下午時,忽然聽得二門外的人聲有一點雜亂。
過一會,玉瑟的身影衝到了門口。
一臉的驚恐,眼睛朝她瞪著。
雪硯一愕,皺眉道:「誒喲,你這表情想嚇唬誰?」
「大事不好了,四奶奶。」
她的心便是一沉,被重物擊到了似的。
「外頭在說,」玉瑟結巴道:「三少奶奶比武時被人激將,簽下了生死狀......」
「怎樣?」
「聽說,被西齊人打......」玉瑟不敢把「死」字說出口,又結巴道:「大奶奶、二奶奶挺身而出,渾身經脈也被打斷了。」
雪硯兩眼一黑。
手裡玩的擀麵杖骨碌碌滾到了地上。「確......確定嗎?」
「我不知道。二門上都在說,看見人血淋淋地抬了回來。三爺哭得......老慘。」
雪硯呆呆地杵了一會,猛一回神,趕緊和玉瑟匆匆往東府去。
兩手的麵疙瘩都沒洗。
到了「元吉院」,見到的是一個從閻王手裡搶人的急救場面。僕人們來回穿梭,手裡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和濕布。
正堂里懸了簾,隱隱能瞧見三個嫂子躺在榻上。面目全非,沒一個睜著眼的。十幾個女醫、府醫和太醫在裡頭同時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