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連蹲的地兒都不會有。
周魁把一聲暴烈的「不准」堵在喉嚨里,死忍活忍才沒釋放出來。
他知道,這時不能拆了妻子的台。她在氣勢上已完全把那公主壓制了。讓對方感到害怕,這是比武時最重要的攻心術。
雲昀公主陰戾地斜睨著她。狂勁兒已不剩幾分了。
雪硯這時微微一笑。嫂子們的血仇讓平日裡溫柔、甜蜜的她有了不一樣的面孔。這笑容湛若冰玉:「怎麼,公主不敢?」
皇帝也笑了,對陳閣老說:「看樣子,西齊人的骨頭也沒多硬啊。」
雲昀公主嘴皮子一掀,女匪似的獰笑,「不必激將。這點小把戲本公主還不放在眼裡。」
「好。準備擂台估摸要兩三天功夫。」雪硯說,「這兩天,就請好好地再看一看人間吧。」
雲昀眼神發狠:「彼此彼此。」
「......」
光祿寺的尚膳官們列隊而來,恭敬地奉上了皇家美食。
鼓樂笙歌重新響起。
一時,這大殿內儼然成了兜率天宮,盡顯盛世輝煌,帝業興隆。
有人撐腰的皇帝言笑晏晏,與群臣共飲。少頃,把周愛卿招去跟前說話。悄聲問:「現在是那一位,還是你夫人?」
「當然是內子。『那一位』不可插手人間之事。」
「那她不會武功的嘛,怎麼比?」
周魁嫻熟扯謊:「雖不可插手人間事,『那一位』自然也不會瞧著她出事。且放心。」
皇帝立刻會意,自行展開了豐富的聯想。
君臣正交頭接耳地說話兒,那公主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凶性,想掂一掂對手的份量了。見她男人離了席,抬手便將一把薄如蟬翼的柳葉刀朝雪硯飛了過去。
周魁忽聞風聲,回頭大喝一聲:「小心!」
雪硯恰好捏起一塊「玫瑰糕」往嘴裡送。運氣真是無敵了,刀子「噗呲」一聲就扎進了玫瑰糕。糕子頃刻一碎,她隨手一捏,就把刀捏住了。
自己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
正要往嘴裡送,才發現手裡是一把刀。
四周一干人松馳著嘴,瞠目結舌......
雲昀公主的臉漏氣了一般,嚴重地扭曲變形了。不可能!她的力量足可穿透牆體,被糕子一擋就化了力?還被她一個號稱不會武功的人接住了?
公主當場爆了個粗,怒罵一句髒話。
雪硯寒著臉說:「所謂的西齊公主毫無廉恥之心。說好了比武還玩偷襲,這樣的人還配與我大夏猛士比武?呸!」
雲昀公主立刻把扭曲的臉恢復過來,無賴地沖她笑:「那你扔回來呀!」
雪硯瞪著她討厭的臉,一肚子的血仇都頂在了膛上。
她也不客氣了,抓起那把刀就狠狠擲了出去。動作極不像樣,用的是小孩丟沙包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