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硯怔了一會,「這道理你咋知道的?」
周魁:「靜定中參出來的。大道是圓的。隨便哪一點都可以是開始。佛家的『無始』,道家的『圓道周流』,這些字眼你仔細想想,都能推到這一結論。」
雪硯痴怔著。這答案雖然不可證明,卻把她征服了。畢竟在她聰明的腦瓜里從未浮現過這樣新奇、又能自圓其說的答案。
她的心裡熱燙燙的。
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她四哥連腋毛都怪俊美的(嗯?)。
人生多奇妙啊。
一個多月前,她為嫁給這個男人流了幾升的淚,現在卻從身到心地對他垂涎三尺。
周魁在妻子的注視中把臉羞紅了。他一向不喜對人誇誇其談,自認是個莽夫罷了。像這樣把自己的領悟拿出來大談特談,是十分難為情的事。
但是,誰讓她是他的小活寶呢。才十八歲的活寶。
「四哥,你懂好多啊。」雪硯喃喃地說,「我從沒這樣想過。枉我自負聰明。」
他意味深長地瞥著她,「那這答案你還算滿意不?」
「咳,不滿意。」她耍賴地一笑,「要我親自證明了才行。」
他也笑了。湊過去說了一句臊人的話:「......」
「誒呀,饒了我吧,人家今天都累死了。」她矯情起來沒完沒了。
周魁似笑非笑,「哎,那就規矩一點睡覺吧。咱都不許說話了。」
彈指揮滅了燈。
黑暗中,矯情的夫妻倆進入了一場無聲的拔河。
——我知道你也很想要,我偏不主動。看誰熬得過誰。
雪硯咬著被子,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幾乎有了一點幽恨。
過了一會終究是丈夫讓步,承認輸給這傢伙了。媳婦的面子是無價的,得照顧著。
他俯過身去,動作輕輕地扯下了她嘴裡的被子。
溫柔地說:「過這邊來,四哥給你咬。」
「......」
在一個寬闊堅實的懷抱里,比武殘留的一切感覺被沖走了。
至親的愛撫把她帶回了安穩、有序的日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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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睡了一夜,次日凌晨又元氣滿滿的了。
進東稍間做功課時,雪硯發現自己的期待落空了。那兩樣戰利品供了一整夜未被理睬。果然撿漏沒撿對,壓根不是什麼法寶啊。
雖然早有準備,失望仍是浮上了心頭。
她可憐的嫂嫂們......
雪硯傷感地嘆息一聲。
驀地,又想到了那位九王爺。他最後玩的那一出大義滅親不得不說有點恐怖了。先把人救上去,再親手殺掉往坑裡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