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巍然屹立的高大男人,可不正是她的四哥麼。斷龍石還落著,他卻神乎其神地到了外面。不知怎麼遁出生天的,衣上儘是塵土。「四哥!」
四哥俊臉鐵硬,目光冰冷地直視著教主。
渾身已蓄足了攻勢。
「哦,我高興得太早了嗎?不見得吧——」莫教主賴皮地笑一笑,簡直有一點嬌俏了。忽然無恥地向小黑偷襲了一掌。
小黑方才聽了雪硯的話,一直保持著絕對安靜。
除了尾巴豎得像一根玄鐵棍,幾乎不展現任何的存在感。此刻被這混蛋主動招惹,忍無可忍撲咬了上去。
修邪術之人本能地懼怕黑狗,教主似也不例外。連忙東奔西突地閃躲起來。
雪硯趕緊抓住這空檔,問道:「......賀師父和我娘呢?」
四哥遲疑片刻,不敢瞧她的眼。一種十分不美的感覺如陰風一般拂過她的心頭。雪硯愣了片刻,放輕聲氣,「四哥?」
周魁以嗜血的眼神盯住了莫教主,拳頭一捏,炸起一陣殘暴的輕響。少頃才說:「娘傷得太重了,師父帶她去療傷了。」
雪硯的臉一白,」什......麼,傷得太重?」
「嗯,遭遇了十分殘忍的對待。」周魁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和歉疚,沉聲說:「被毒啞了。還遭到......秘教信眾的凌.辱。手筋、腳筋也被砍斷了。周魁一生,從未見過如此殘忍冷酷之人......」
莫教主在與黑狗廝殺的百忙中,抽空來嬉皮笑臉:「周兄謬讚了,謬讚了啊!」
說著,又補充一點小細節:「就讓她伺候了十幾個江湖大哥而已。他們得不到大將軍的女人,嘗一嘗她的娘也不錯嘛。三十八歲一點不老,水嫩嫩的一個美人坯子。」
雪硯一動不動,好像沒明白似的。這無疑是十八年人生中最致命的一擊了。感覺腦袋被擱在了砧板上,被人拿著榔頭在敲。一下一下。
心臟也被利器貫穿了。
她難過得想發狂,想死。渾身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娘,她的親娘遭了這麼大的罪!
四哥說:「你放心,我這就去撕爛這畜生給娘報仇!」他趟起游龍步殺了過去。拳的罡風幾乎要把地皮掀走。小黑遭了他的池魚之殃,直接給震昏了。
雪硯滿腦子空白,好半天凝聚不了神智。附近山坳里傳來一陣騷動。扭頭一瞧,有上百個江湖人正奔襲而來。
身手快得像鬼影子。
而十丈開外,一朵邪惡的黑雲正籠罩在陵墓上空,煞氣滾滾地翻騰著。裡頭好像藏了萬千兇殘的活物。那是個什麼東西?
莫非是那邪.教惡徒找來的幫手?
一絲疑惑閃過了雪硯心頭。
她竭力地找回意志,先衝去把狗狗弄醒了。小黑一睜眼就暴戾地吠了幾聲。雪硯說:「別叫了黑姑娘,趕緊去搬救兵!快!」
好小黑,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趕緊撒開四個爪丫子,如發狂的豹子向遠處奔去了。跑姿摧枯拉朽,如上古凶獸一般縱橫莽荒的氣勢。
可是,不知是不是被震昏了,它跑的方向不是往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