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有十分的嬌,十分的美。懷孕後更長開了,更添了十分的豐潤。他怔忡的目光鎖住她,「風箏」在她這兒飄遠了,斷了。
眼中只剩一片秋水長天了。
雪硯探尋他的眼睛,戲謔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在外幹啥虧心事了?對不起我了?」
他垂眸,把杯子擱在小几上。沉默片刻,抬了手撫摸她的臉。千迴百轉的心思漏出指尖,滲到她雪嫩的肌膚上。
他眼睛深深的,溫柔地說,「胡說,四哥會忍心對不起你?」
這不一樣的甜度更讓她莫名緊張。忽然不想討論這一話題了。她抓住他的手,用輕鬆的語氣問,「你咋回來得這麼早,今天沒去宮裡?」
「去了。」
「哦。」她望著他,不知該問些什麼似的。
他沒必要地向她匯報,「去商議重新立後的事......」
「哦,宮妃里提拔麼?」
「大概要從世家裡頭重新選一個。」
雪硯震驚,囁嚅道:「啊,這......不是叫人家守活寡了?」
他撇了一撇嘴角,「那倒不會。那一日我走後師父瞎好心,用泥巴給他重新捏了個......」
「什麼?」她忽然明白過來,無比尷尬地「誒呀」一聲,把臉紅透了,「天啊,救命!那能好使麼?」
他故作正經地說,「咳,我們不都是女媧娘娘用泥巴捏的?說不定比原來還好使呢。」兩人頭挨著頭,捧腹笑成一團。不害臊,也不像話了。
笑一會兒,他忽然安靜下來。
好像方才是拿閒事做個鋪墊,活躍活躍,下面要給她當頭一棒了。
雪硯拿眼瞅著他,直接了當地問:「你沒有......在外頭失了身吧?」
他臉一黑,「胡說什麼呢?」
她的肩膀松下去,晴朗地笑起來,「那我就放心了。說吧,其他有什麼我不能承受的。」
周魁停頓片刻,認真凝視著她:「師父說,要和我一起去山裡閉關幾個月。」
雪硯一愕,聲音揚上去:「誒——?丟下懷孕的愛妻一個人在家?」
他趕緊倒打一耙:「你不是說什麼都承受得住的嘛!?」
「呃......」她的氣焰癟下去,期期艾艾的,「你非去不可麼?」
他抿一抿嘴,「師命難違。師父想到一個對付那東西的法子,必須在沒人的、靈氣充沛的地方習練才行......」
「這樣的啊。」
雪硯反應了一會,讓自己把這一事實接受下來。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承受力還真不錯。難過了一下子,須臾又不難過了。
這主意挺不錯。讓師父暫時接管四哥,她也好安心地在家懷個孕。免得每晚兩人乾柴和烈火躺一塊兒,危險得冒火星子。
他隱忍受罪,她也跟著受罪。不如打發遠遠的反而清淨。
這樣一想豁然一開。
可她不願叫他知道自己這麼快就撂得開了,扁一扁嘴說:「四哥,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幾個月呢,這是要我的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