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臨之向來與他不睦,聽到此言,譏諷道:「慕容家擁兵數萬,早就平定了燕北遼東,鮮卑其他部族皆不是對手。那慕容執野心勃勃,仗著那個戰無不勝的兒子慕容楨,都敢和匈奴人羌人硬碰硬,何曾將朝廷放在眼中。他所要的不過是個名分,有了朝廷冊封,才好名正言順。」
王愔一向寡言,看著僅僅一曲就讓眾人憂憤不已的趙纓,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趙使君曾與慕容楨戰場相遇過,卻也不知誰更厲害些?」
趙纓剛剛一曲奏罷,目光凝在那個臉色蒼白,如失魂魄的女郎臉上。聽到王愔的話,握著羌笛的手緊了緊,聲音沉沉的:「慕容楨多權略,善計謀,並非匹夫之勇。何況,上次北伐,鮮卑人協助良多,是友而非敵。」
「若真是友非敵,為何困了圓月多年,不肯讓她南歸?」王愔咄咄相逼,語氣涼薄。
趙纓沒料到他會在這樣的場合,這樣赤裸裸地戳破靈徽的痛苦,登時有些怒氣洶湧。但他必須克制,否則就是欲蓋彌彰。
靈徽在慕容鮮卑部的那三年,無論流言傳成什麼樣,都不該被公然議論,否則她在建康再無立錐之地。
靈徽說得對,王愔外寬內忌,實非君子,不足以託付終身。何況師父的死,和王家也脫不了干係。
「洛城陷落,靈徽流離失所,此時得蒙慕容家相救,以貴女之禮相待。這不更說明慕容家對朝廷有示好之意嗎?」
「現下北地傾覆,諸胡混戰,匈奴劉棼妄自稱帝,公然對抗朝廷。慕容家無論是否包藏禍心,至少仍尊朝廷,收留和安撫北地世族和流民,以朝廷之命討逆伐賊。難道朝廷不該嘉獎安撫,反要推其投靠逆賊?」
王愔臉色晦暗,啞口無言,就連趙纓也覺得萬分意外。因為說這些話的人,正是那個一向不關心政事的小國舅謝衍。
他一番陳詞有有據,慷慨激昂,立時得到一片附和。
靈徽自然也聽到了那些話。
閣中公子王孫林立,皎然出眾者不知凡幾。那個如桃李穠華的少年,意氣風發的分外奪目。雖然不夠沉穩,一片赤子之心卻讓人動容。
她自詡落子不悔,卻第一次想要給人說聲抱歉。
第17章 十七、猛獸 她很少有這般言語尖刻的時……
「元和所言甚是,趙某一介武夫,只會為國盡忠。北地紛亂,早日澄清玉宇,掃除叛逆才是正經。慕容家一日為臣,一日便不該被視為仇讎。不過非我族類,到底還要提防。」趙纓環視一周,為這莫名而起的話題做了了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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