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他便會聽?」靈徽才不相信,那個謝岑是謝衍的叔父,素有狂妄之名,一向不將寒門放在眼中。
趙纓語帶笑意,低低說:「謝元和不還在宛城麼?」小國舅尚在前線,謝家誰敢輕舉妄動。
靈徽瞭然,又想到那方印信,便問:「既然有手書,你給我私印做什麼?」
趙纓眸色深深,笑容清淺:「荊州之境,總是忠心於我的人多,無論你遇到什麼危險,以這枚私印,總會保你平安無虞。」
「阿兄,你一定要親自去嗎?」
「除了我,無人能阻張仲符。匈奴有屠城之習,丟失任何一城都會危及城中百姓性命,我不敢冒險一試。」
……
她的安危,自然會由自己負責,她只希望趙纓能平安。天意見憐,晉陽的事,此生只要經歷一次便夠了。
第74章 七十四、錯緣 靈徽,算我求你,我絕不……
靈徽回到宜城的第三日, 便聽到宛城將破的消息。似乎無形中有一種力量,在引導著荊州的流言,所以就連宜城都有些人心惶惶。
王令華急匆匆趕到府中時, 靈徽午睡剛起。
院中的海棠開得正艷, 一株株繁茂熱鬧得綻放在枝上,在午後炙熱的陽光下顯得葳蕤。有那麼一兩枝伸到廊下,遠遠望去, 就像嵌在花窗之上般。
雲閣先去奉茶, 靈徽換了件衣裳才緩緩而至。
王令華顯然失了耐心, 著急的在屋中踱步,一見靈徽便捉住了她的手, 殷殷道:「南陽危急, 趙玄鑒卻不肯出兵,他究竟意欲何為?」
靈徽安撫地拍了拍她, 引她坐下,示意她喝茶:「我也聽說敵軍已至宛城, 可宛城兵精糧足,城池堅固, 只要防守得當,匈奴人未必可以討得便宜。」
王令華哪裡能喝得下去, 聽完靈徽的話,眼圈都紅了:「匈奴此次派的, 可是號稱萬人敵的張仲符。他率領十萬大軍而來, 本就野心勃勃。此番魯陽失守,大軍長驅直入,宛城如何能堅持?」
「如此,」靈徽頓了頓, 「的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