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多年,蕭庭只當她厭惡政事,從不在她面前談這些。今日才明白,她看得遠比自己還要清楚明白。
「素華,不說這些。」他嘆息,多年折辱,他似乎已經認命。
「殿下志氣如何,我一個枕邊人如何不明白。你不是那樣唯唯諾諾的人,這麼多年蟄伏隱忍,你怎會甘心。你至今沒有決斷,不過是顧念名聲,還有就是苦於無人支持。」
「素華……」蕭庭無力反駁。
「如今便是個好機會,你與王令華的事情已經傳開,王家也別想遮掩。你只需要與我和離,風風光光地將她娶回來,王家自然會站在你這邊。」王素華將蕭庭的手握得緊緊的,像是要給他全部的勇氣。
「當年他們不肯,如今更不會。」蕭庭搖頭,並不認同。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王家有扶立之功,如今卻已見衰微之相。皇帝一再出手打壓,如今王家部曲折損,朝中也只有大伯父苦苦支撐,恐怕他們也不甘心吧。殿下,你需要主動示好,讓他們看到你遠比朝中的那個更加可靠!」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琅琊王氏的勢力才不會像他想得那般脆弱不堪,輕易就灰飛煙滅。」
王素華說完,微微苦笑,眼中有淚光閃動。
「素華,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對不對?那夜之事你也有參與,對不對?為什麼……」蕭庭恍然明白了什麼,手握住了妻子的肩膀,哽著聲音質問。
那顆原本浮出水面的心,再次下沉,沉得更深更深,幾乎無法呼吸。
她揚起了臉,淚落如雨,語氣充滿怨憤:「因為我想讓你好好活下去,我不想看你被折辱,被逼迫。我不想看到我得丈夫妥協退讓到懸崖邊,還對那個人心存奢望。他憑什麼,一個旁支庶子,憑什麼欺辱景帝最引以為豪的兒子。」
「殿下,無論成敗,盡力一搏吧。」
「不要掛念我,我會尋個地方好好活著,日夜盼望你的好消息。」
蕭庭再也忍不住,將妻子緊緊抱住,潸然淚下。
……
是夜,靈徽睡得不安穩。輾轉反側時,卻被趙纓捉住,緊緊圈在了懷中。
「怎麼還不睡?想是不困……」他埋首在靈徽的脖頸出,輕輕地齧咬著。靈徽被他咬的發癢,拼命地左閃右躲,卻無濟於事。
趙纓的吻落了下來,起初還溫柔,慢慢地就多了幾分蠻橫,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哎呀,我有話和你說,你別……」靈徽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話一出口,卻破碎的不成調子。
「明早再說也不遲。」他誘哄著,將她的手捉住。纏綿地吻一路蜿蜒而下,所過之處,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靈徽搖頭,帶了哭腔:「阿兄,我……我還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