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酒,果然太烈了。謝衍覺得嗓子又干又癢,忙側過身去,微微咳了幾聲。
撩人而不自知的女郎此時抬起了頭,眨著眼睛疑惑:「是不是很難解,我把婉兒她們叫進來吧。」
「不要。」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後,謝衍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輕聲解釋:「他們也累了一天了,就讓歇著吧。此事交給我,我再試試看吧。」
「可是我還未沐浴,一會兒還是需要他們幫忙的。」靈徽不解,當即準備起身。
人還未站起,已落到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兩個人挨得太近,謝衍的呼吸便拂在靈徽的面上,淡淡的酒氣,分不清到底來自於誰。
靈徽茫然抬眼。
暈黃的光落在謝衍的眉眼間,將他的輪廓勾勒的分外清晰。他的鼻子生得好看,又高又直,形狀也利落。靈徽忍不住伸手,用指去描摹她眼中的美景。然而這個動作卻讓對方的呼吸更加繚亂,已經完全沒有了章法。
倉促之間,溫熱的吻便落了下來,呼吸之間的酒氣和檀香氣幾乎要將靈徽淹沒。她尚未來得及思考,便被奪走了全部的呼吸。
再抬頭時,謝衍的臉紅得厲害,連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泛出了不正常的紅。
「你……」她開口,聲音輕顫。
借著這個機會,那炙熱的吻又一次壓了下來,比起方才的溫柔,這一次粗野了許多。謝衍的手遊走在靈徽的後背上,每過一寸便是一寸的戰慄。靈徽忍不住驚呼出聲,也就這一瞬,他的唇舌便侵占了她的全部,攻城略地,霸道非常。
靈徽胸口的血如煮沸的水,滾燙翻湧,蒸騰著她的智。
然而,當他的吻纏綿地停在她的脖頸,即將再進一步時,靈徽卻莫名傷感起來,怔怔然落了淚。
冰冷的淚瞬間熄滅了□□情潮,謝衍終於停下了所有動作。
「靈徽,對不起……」謝衍抱緊了她,卻不再繼續方才的事情,輕輕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是我孟浪了,你不要哭,好不好?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我們……我們從長計議。」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完全沒有因為她的掃興而氣急敗壞,只有真誠的遺憾和歉疚。
為什麼要哭?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人嗎?顯然不是啊!她只是傷感於自己的多情,從一個男子的手裡輾轉到另一個人的身邊。
受盡情傷,偏到了筋疲力竭時,才迎來了自己的洞房花燭。
不是謝衍不好,是自己不好……
「七郎,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我……」她說話時,聲音發著顫。
誰知謝衍卻阻止了她的妄自菲薄,他的眼眸在旖旎的夜色中,流光迷離,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