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卻沒有回答,像是在深思什麼。
「阿彌,七郎,夫主?」靈徽逗他,牽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裡撓了撓。
謝衍便笑,說了聲胡鬧後,將她的手緊緊攥住。
「在想什麼?」她問。
謝衍搖頭:「也沒什麼……」
說完,見靈徽仍看著他,於是道:「大家都叫你圓月,偏我叫你靈徽……」
「你也可以叫我圓月啊,本就是個稱呼,不是什麼大事。」靈徽笑他幼稚。
「並不是,」謝衍像個執拗的孩子,「我是你最親密的人,怎能與別人一樣。」
「……」
「還是叫圓月好,圓圓滿滿的。你阿父和阿母得多疼愛你,才會給你取這麼美好的名字。」
二人一路說著,來到了宮門口,謝衍回頭,又依依看了幾眼,眸子裡沉澱著幾分憂色。可他什麼都沒說。
回去的馬車上,他有些寡言。靈徽卻也沒有問,只是靠在他的肩上假寐。
「圓月,我們可能要晚些去徐州了。」謝衍忽然開口。
靈徽從他肩上抬起頭來,神色疑惑。
「沒什麼,」謝衍摸了摸靈徽的發,「陛下至今未降明旨,難道我還敢矯詔前往麼?左右這些日子賦閒,你我新婚,我就陪著你可好?」
靈徽想了想,笑道:「自然好,我說過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謝衍嘆氣:「嫁給我,你無需委曲求全,我知道你不願囿於內宅,也知道你的所想所念。你放心,我一定陪著你一一實現。」
他說得是陪著自己一一實現,而不是替她實現。
靈徽定定地看著謝衍,然後忽然趨近,在他的頰邊落了一個吻。
謝衍覺得自己像是落到了桃花色的雲霧之中,整個人都被清甜的氣息包裹著,讓他惶惶然不知所措。可那種恍惚卻是幸福而甜蜜的,他不願意掙扎,只願意沉淪。
謝衍反手扶住靈徽的後頸,迫著她落入自己的懷中。她狡黠的明眸燦若星子,粉白的肌膚如三月的桃花,誘惑著人攫取她的所有芳香。
謝衍的唇緩緩壓下,起初是小心而溫柔的,但在得到靈徽的回應後,忽然就變得炙熱而狂野起來。
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急切地奪去,靈徽覺得自己一口氣都透不上來,快要暈過去。她焦急得用手抵住了謝衍的胸口,而謝衍渾然不覺,手指纏綿地撫著她烏黑的發。
檀香氣將她包裹,唇齒間皆是他的氣息,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男子,偏有不為人知的霸道一面。
攻城略地,節節敗退,天旋地轉……知道車窗外幾個嬌柔的女聲響起,才打破了此間鴛夢。
「七郎,可否下車,容我等一觀?」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