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又是八點,龍雨得趕回去整理個人物品。
經過一段時間的作息調整,所有人都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每日精神飽滿,偶爾一次熬夜對龍雨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此時他並不感到困頓。
丁小菜也是剛回來,正在迭他那床被子,龍雨一邊開始整理,一邊聽其他人談起昨晚許願後的玄妙感受。
「就算什麼都沒發生,但那種溫暖的感覺做不了假啊。」
「沒錯,只有願望之神的神力才能做到。」
「嘿嘿,我已經在期待神明大人實現我的願望了。」
丁小菜試探地問:「說起來,你們都許了什麼願?」
「這……」同鄉支支吾吾不肯說,「反正就、就那些唄,大家都是男人,懂我的意思吧?」
有人發出久違的猥瑣的笑聲,其他人也跟著笑了。他們甚至沒聽到檢查者穿著皮鞋靠近的步伐,不止一個。
當房門被敲響時,丁小菜露出愕然的眼神:怎麼來了兩個人?
從面相能看出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身高差別不大。男信徒面色如常,認真檢查宿舍的角落,女信徒請所有人按順序離開房間。龍雨剛好整理完站直,轉頭見女信徒叉著手,寬大的袖口堆在一起,眼神在他身上轉了一圈。
這位女士攔住了他往外走的步伐:「等一下,面對我,張開雙臂。我在你身上嗅到了銀幣的味道。」
周圍譁然一片,龍雨甚至從丁小菜的眼神中感受到眩暈,要不是靠著牆,他說不定會腿軟得當場給兩位檢查者跪下。
龍雨察覺不對勁,他知道自己身上不可能還有銀幣,而女信徒認為他藏有。從昨晚投過銀幣後到現在,他和可能擁有銀幣的人接觸的時間只有……
主教房間裡,女信徒收走他的黑袍,和後來幫他穿上黑袍的時候。
典型而簡單的陽謀。
但他順從地任由女信徒檢查他的衣袖,甚至對方緊皺眉頭,要求他脫下黑袍繼續檢查時,龍雨毫不反抗。
——反抗是沒有必要的,憑他一個人,絕對無法與這麼多人對抗,更何況他們中的某些還擁有「神力」。
女信徒接過他脫下的黑袍,抖了幾下,果然有一枚銀幣從衣袍中滾落於地,繞著女信徒的鞋尖轉了半個圈。女信徒將黑袍交給旁邊的男信徒,彎腰捏起那枚銀幣,在視線平行處觀察了正反面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