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天有什麼吩咐嗎?」黃銅書問。
「記下我說的,從新曆十一年二月一十六日到新曆十六年二月一十五日,第一份契約生效期。實力評級,微芒級。我的人設已經記過了?那就沒你的事了。」
黃銅書按他說的記好,又飛回天花板,繼續充當不起眼的掛飾。
「接下來得改造一下這裡……我的職業是自由攝影師,按理說沒有太多存款,最好捏一個合租人證明我的身份……房間裡可能需要粘一些照片,並且需要一個黑暗的房間作為沖洗膠片的場所、工作檯……」
老闆戰戰兢兢回到家,一夜無事發生。他原本鬆了口氣,卻在第二天拿到報酬、返回書店時,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一個金髮灰眼珠、面容帶著幾分疲憊的中年男人找上門了。
男人沒說任何廢話,語氣篤定地命令:「昨晚發生的事,全部告訴我。」
龐橫的屍體早已消失。其實老闆也很好奇,這個組織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書店,還處理了屍體。不過他面上不顯,敬畏又機靈地回答:「昨晚我原本正在看報,兩個男人忽然闖進來……我再查看情況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這不關我的事,先生!」
「說說那兩個人的特徵。」
「我想想……其中一個是棕發,很漂亮的藍眼睛,另一個人黑髮黑眼,都長得不錯。」
男人頷首,並沒有將老闆抓起來或者直接幹掉,他對待普通人不可思議的地溫和,只有對待異教徒才展示鋒利的獠牙:「如果最近再見到那兩個人,叫他們好好生活,因為這就是他們最後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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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龍雨望著眼前帶草坪的獨棟公寓出神。
和他想的不一樣,思航看起來是個囊中羞澀的年輕人,他還以為思航會住在單人公寓。思航則搬出早已準備好的那套解釋,讓龍雨放下疑慮。
不過草坪不能養馬,思航想了想:「郊區應該有接受寄養的馬場,十五銀幣一個月,價格很公道。不過那裡每次只能寄養一個月,到期後可以無限續約,如果超過一年沒有續約,寄養的馬就歸他們了。」
在城市裡帶著馬來回奔波實在不方便。包括在旅館裡,龍雨看過帳單,每日支付的兩枚銀幣中有五分之二是馬的開銷(按最基礎的服務算)。相比之下,送去馬場反而便宜很多。
龍雨現在有四十多枚銀幣,有臨時住處,所以用錢不會太緊張。他愉快地同意了思航的提議,思航寫下馬場地址,告訴他隨時可以去馬場看看。
公寓內,思航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客房,而且順便提了一句:「我的合租人作息比較混亂,而且經常在外工作,一般看不到他,不過,如果他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也不要覺得奇怪或者害怕,他絕對沒有嚇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