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實力提升帶動了大腦的加速運轉,又或者親身經歷過之後更有體會,龍雨總能想起魏烺說的話。
就像他剛走出雪原的時候,經常夢見夏天他到河裡撈魚、白貓在一旁曬太陽等開飯的場景。
不過他現在很少做夢了。之前經常夢到的站在天台上的金髮女人,也被一輪月亮取代。
做夢的人沒有自主權,夢中的人似乎躺在一片草地上,沉睡著。他也只能靜靜看著月亮盈虧變換。
直到天亮,送飯的人準時敲響嗡嗡的門鈴,早餐的香味攪拌在空氣中,喚醒沉寂一夜的嗅覺。
送餐人把早餐放在門口,不會停留。早餐牌子下都會壓著一張粗糙的紙條,寫上每隻鬥獸的今日賽程。
管事把龍雨和大蟒的比賽安排在上午。
上午來觀看比賽的人比較少,畢竟目前還沒有多少名氣的龍雨要挑戰的是風頭正盛的大蟒,把這種人氣相差較大的鬥獸安排在一起,便不太適合安排在人滿為患的下午。
雖然管事也希望龍雨能爆冷,打出新話題,但怎麼看都太難,所以他權衡出的結果,是在態度上支持龍雨,但也包含著私心。
不過這對龍雨來說已經夠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龍雨和大蟒便站在鬥獸場兩邊,作上場前的打量。大蟒在打哈欠,露出兩顆改造的尖牙,極具挑釁的聲音穿過稀稀拉拉的歡呼聲,送到龍雨耳朵里。
「哪來的小雞仔,待會兒打起來不會哭吧。」
龍雨不想在賽前挑釁大蟒。
不管怎麼說,大蟒比他強一線是事實,貿然激怒大蟒對自己沒好處。
那邊大蟒舉起手,熟練地跟客人打招呼:「今天也押了我是嗎?押了多久?十五分鐘?哈哈,怎麼可能打那麼久。我還想著早點打完回去休息呢。」
「想看我把他的頭咬下來,為什麼要注意不破壞他的臉?呵,原來如此,沒想到夫人您還有這樣的愛好啊。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做到,您肯定也知道,我上頭的時候什麼都不會管的。」
裁判員走上高台,示意雙方進場,龍雨才停止活動關節,穩步上前,站到裁判員右側。
慵懶倚靠在軟塌上的貴婦人們甩開香料熏過的摺扇,輕輕在面前扇動。她們都很喜歡他純淨剔透的藍眼珠,但那庸俗的棕發總會引起她們的不滿。
若是他有一頭畫卷般的金髮,今早的座席想必會有更多人吧。
畢竟,這可是這位可憐的美人的死亡賽了。
站在台上,大蟒渾身的壓迫感直逼面門。
大蟒身高大概接近兩米,從體格來看體重應該在九十公斤左右,實打實的重量級,一旦被他襲擊成功,或許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比賽開始的一瞬間,早已做好準備的大蟒迅速拉近與龍雨的距離,遠超常人的爆發力賦予他非人的攻擊性,即使利用「視覺陷阱」躲開了這一擊,龍雨還是免不了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