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花蛇帶走阿邦,卻不是為了拿他當祭品。
兩人都見了血,但不太嚴重,於是沒找人治療,而是撿了個沒人的偏僻巷子蹲著。花蛇給阿邦遞了根煙,兩人抽了幾口,花蛇嘆了口氣。
「我完了。」花蛇頹喪地說,「任務目標沒帶出來。」
阿邦跟著說:「是啊,可惜。要是咱們再強點,剛才合力帶走目標也不是不可能。」
花蛇嗤笑道:「哪能?『蛇鷲』在那兒盯著呢,你敢動手?」
「不敢。」阿邦道,「但也不敢這麼回去啊。」
「你都還好!作為暗線,留著你還能把目標騙過來,萊爾不會殺你的,反而是我有點危險。我現在只希望祂今晚能吃飽。」
花蛇用力抽了口煙,鬆開剩下的煙屁股,腳尖碾了兩下。
一眨眼的工夫,阿邦看到他抽風似的笑起來:「邪物要來了,媽的,要不是怕死,我這會兒就該把你打暈了,自己逃跑。」
「現在也行,」阿邦看著他,「邪物還沒進來呢,估計不把附近小鎮上的人吃完,它是不會來的。而且三大教派都派了人去處理,戰爭教派的人去了七八十個呢,你現在要跑也來得及。」
「來不及的。」
花蛇沒有解釋太多,阿邦也不再問,兩人知道的消息、心態都有差異,他勸不了的。
「要是那時候我媽沒死就好了。」阿邦聽到花蛇喃喃道,「要是有個家人,我現在可能在外面做些體力活,掙不了多少錢,但是不用摻和這些事。」
啊,家人。
老鼠多半是沒有家人的。
或者說,正是因為沒有家人,他們才成為陰溝里的老鼠,骯髒、落魄地過日子,及時行樂又渾渾噩噩,一直到死。
有些幸運兒能活過三十六歲,那時候他們多半有些積蓄,買個小屋,做些生意或者出賣體力,總之從過去的生活中脫離出來,然後找個不嫌棄他們的女人,開始經營屬於自己的家庭。
不過對花蛇和阿邦來說,加入赤色荊棘,其實基本不可能活到那個年紀的。
大概是被煙嗆到,阿邦咳嗽了幾聲,最後道:「回去了。你跟我一起?」
「好。」花蛇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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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環繞的辦公地,斐克頓戴上單邊眼鏡,手裡捏著一張紫色印花的信紙,向檀許解釋其中某些意象的寓意。
「『妄為的火焰』當然不是指真的火焰,而常見的能被火焰形容的有紅髮、紅裙、鮮血或者心臟,接下來提到了『十二月的羊角』,我想那指的是十二月的星象圖,傳說中十二月的守護神擁有一座神奇的迷宮,結合這兩句來看,我認為您的老友說的是天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