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城最近出了點問題……當然,我想大家其實都明白,看外面的情況就知道了。」雷克苦笑,「但我們還有更深的問題,慶城需要來一次清掃——雖然這僅僅是我自己的觀點,總之……我們缺少戰鬥力。」
「如果幾位主教回來的話,請務必幫我轉達消息。」
教堂外,天女坐在馬車上尚未離開。剛才她拍過傑克的肩,也將一枚小巧的竊聽器隱蔽地黏在衣褶處,傑克脫下來才能發現,但到那時,竊聽器已經自行銷毀了。
「慶城……是信徒打算反叛?雖然舞神就是個反叛者、這樣的結局聽起來足夠滑稽,但似乎沒那麼簡單……看來還得抽空去庭燈問問真相。」
那都是後話。現在,她該去追趕祁雅了。
另一邊,花牌K並沒有直接教龍雨幻術。
相比拿到信件毫不懷疑的天女,花牌K更穩重,也更注重細節。
他對龍雨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打招呼,而是突兀地詢問:「你是誰?」
龍雨冷靜地思考了一圈。這話肯定不是問他叫什麼,剛才天女已經為雙方介紹過了。那麼,花牌K問的是什麼,教派嗎?
見龍雨不知怎麼回答,花牌K補充道:「說說你的自我認知。」
這麼說來,只是自我介紹而已。龍雨鬆了口氣,但也不敢敷衍了事,更不想欺騙花牌K。
龍雨一隻手落在下巴,另一隻手自然地落在膝頭。柔和的春光透過花紋變幻的落地窗,軟軟地臥在他頸側、肩頭。花牌K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龍雨光下的衣領。很遺憾,鬥獸場提供的衣服雖然簡單便宜,但還沒到透光的程度,花牌K什麼都看不到。
遺憾過後,花牌K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看什麼,滿眼不可置信。
龍雨渾然不覺,剛剛理清思路。
「我大約三個月前才開始接觸『天眷者』的世界。」普通人一般把能夠使用神力的人稱為天眷者,龍雨沿用了這個稱呼。
「而後,曾經的秩序信徒告訴我,我身上有秩序之神留下的饋贈,能夠借用秩序的神力,所以我順理成章地掌握了秩序教派的基礎術法。」
「但是在來到赫萊蒙思城後,我通過……契約,借用了欺詐的力量,而且在觀察過某位前輩的戰鬥後,發現欺詐的力量能用在幻術上,所以開始摸索幻術。」
龍雨抽走了多餘的經歷,又在最後補充:「我最開始離開小鎮的原因,是因為我希望找回天災前的記憶。但直到目前都沒什麼進展。」
關於這一點,花牌K沒有異議。
他微微頷首:「如果要用非自然手段找回記憶,或許只有找到『時間之源流』才行。自然手段則是回到從前生活過的地方,通過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行為觸發潛藏的回憶……或許也有其他途徑,但無論選擇哪條路,都不是隨便就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