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直面過惡神,那我是誰?我為什麼還活著?
龍雨鬆開手,撐在鏡面上。鏡子裡的人眼眶已經褪去潮紅,但眼睛裡全是血絲,行狀竟有些陌生。
門沒關,天女站在盥洗室外敲門,打斷了龍雨的思緒。
「你怎麼回事?」天女看出他情況不對,故意玩笑道,「不喜歡被調戲,過來洗臉?」
「不是。」龍雨否認,「可能……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天女挑眉,「說清楚點,讓我自己亂想的話,我說不定會懷疑你被狠狠『羞辱』過。」
龍雨直覺天女說的不是簡單的羞辱。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否認——他拿什麼否認?而且他看得出天女只是隨口的玩笑,一點小小的惡趣味罷了。
銀雀家族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龍雨沒來得及解釋,天女已經被叫去同蘇爾嘉利娜作最後的道別。
不知何時離開沙發的斐克頓走到龍雨身邊,沉聲道:「你應當還記得我。聽著,小子,就算時間之源流給出的『命運』節點關鍵在你,也不意味著你能得到我們的尊重。」
「順從命運只會讓你變成一顆沒有思想的棋子,我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龍雨即答,「感謝您的警告。」
「還有一件事。即使你已經脫離低級鬥獸場,行事自由,但你身上還有鬥獸場的標記,也需要繼續在鬥獸場服務。三天後有一場比賽適合你去,沒有異議的話,你做紅方,白方是『咒女』。」
「你可以先想一個代號,以後,鬥獸場便會用代號稱呼你。」
「你們在聊什麼?」天女微微提著裙擺,快步走來,以審視的態度望著斐克頓。
斐克頓只說了兩個字:「比賽。」
「無所謂,我相信只要對手是同階他肯定會贏。」天女毫不客氣道,「所以對手是誰?」
龍雨道:「是咒女,你認識嗎?」
天女蹙眉:「怎麼是她?這傢伙算是我以前最討厭的對手之一了。她不受幻術影響,行動也很敏捷,而且雖然是微芒級,但似乎是一直壓制實力,總之不是普通對手。」
斐克頓慢條斯理道:「她是唯一的同階了,還是你更希望他和異能級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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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紛飛。
前往飛羽城的人們大多已經落腳,而赫萊蒙思的隊伍才剛抵達慶城郊外。
慶城和赫萊蒙思不同,赫萊蒙思是繁華的中心城市,周邊環繞著許多小城鎮,如眾星拱月,慶城則在舞神奪權後逐漸變得「一枝獨秀」,雖然城市地圖擴大不少倍,周邊城鎮卻逐漸寥落、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