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騙了命運。」
「我不相信所謂的命運可以解釋一切,不過,時間權柄大概和命運相當。」
洛塞在他面前坐下,雙腿交迭。
「怎麼做到的?」
「只要連時間之源流一起欺騙就行了。」洛塞豎起一根手指,點在唇上,「只要讓對方相信我是無害的,即使是神明,也可以被欺騙。」
說完,他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是不是很好笑,竟然有人會相信欺詐無害!只要人性的貪婪沒有根除,總有人願意冒險。」
「但逃過燔祭的方法……」
「我告訴他我會在祭祀中死去,然後和他簽訂了一份契約,加上之前和你簽訂的兩份契約,一共三個錨點,足夠我跨越時間的阻礙,把自己投入到未來。」
「不過凡事皆有代價,所以欺詐權柄在燔祭中消失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天眷者。」
說了這麼多,還有一件事龍雨不明白:「所以你騙了他什麼?」
「你!」
洛塞的手指點在他心口,堅定有力。
「我是他的半身,是被他拋棄的欲.望與雜念。」他的手指沿喉結方向,移到龍雨的下巴,「而他渴望成神的關鍵就是你。」
窗外連續的樹影划過,洛塞的神色變得模糊。
龍雨的手撫上他的眼角,兩個人在光影變化中試探對方的情緒。
餐桌下,他們的腿並在一起。
雖然疑問解決,兩人還是來到旅途的目的地。
洛塞等滕墨開門後,直奔滕墨所在地,坐在他對面,熟練地給自己倒茶,笑容囂張。
「沒錯,我是來炫耀的。被拋棄的半身欺騙的感覺不好受吧?」洛塞在搖椅上晃動,「這就是你為我所經歷的折磨而付出的代價。」
「我賭輸了。」
滕墨只說了四個字,只喝茶,閉口不言。
龍雨沒有立即跟上去,他在小木屋的一樓中央,面對精心培育的繁花,悄悄取出煉化的祭祀權柄。
「咔嚓」一聲,權柄被掰成不規則的兩半。
他看著嚴絲合縫的裂痕,笑了笑,朝樓上走去。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告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