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去首飾鋪子的路上要路過一家青樓,如今是白天青樓門前冷冷清清的。姜姚掀開車簾的一角,驚呼一聲:「呀,韓公子怎麼在這裡?」
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
姜宓順著姜姚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個身形高高胖胖的男子正站在青樓門前和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說些什麼,女子笑得花枝亂顫,手裡拿著扇子擋住了臉,一副嬌羞的模樣。
男子的臉雖然看不清,但這姑娘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見姜宓沒說話,姜姚又道:「此事若是被縣主和侍郎知道了又得打他。」
前世,初到京城春蘭和姜姚就對她很熱情,她們二人跟整個太傅府的冷淡完全不同,這讓她對這二人放下戒心。前一晚春蘭跟她說了韓公子品行不端,她當時半信半疑。到了第二日姜姚又帶著她親眼看了韓公子在青樓和女子調笑。後來她沒了心思去逛街,她們又去了茶樓,聽到茶樓里的人議論韓公子。這三件事疊加在一起,她徹底信了。
為了一個賞菊宴的名額,姜姚還真是煞費苦心,安排了那麼多人。
姜宓佯裝不懂,問:「為何要打他?」
姜姚:「妹妹有所不知,這位韓公子是樂縣主和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讀書不成,武藝也不行,時常流連於青樓畫舫。對此縣主和侍郎很是惱火。」
姜宓:「哦。」
馬車又恢復了剛剛的速度,青樓漸行漸遠。
見姜宓這般態度,姜姚很是著急,昨日她便聽春蘭說姜宓對這門親事並未反對。沒想到今日見著未來夫婿在逛青樓她竟然還如此平靜。難道她真的蠢到了這個地步?
她直接挑明了:「我聽說三叔想讓你嫁給這位韓公子,真是委屈妹妹了。」
姜宓:「韓公子家世比咱們家好,不算委屈。」
姜姚:「……家世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人品。韓公子的身份在京城雖然不是頂頂好,可也是中上水平。即便他這般不堪,憑著他的家世何愁沒有貴女願意嫁?妹妹以為為何沒人願意嫁給他?」
姜宓:「姐姐的意思是韓公子人品差?」
姜宓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姜姚被噎了一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沒想到姜宓竟然還是聽不懂。
見姜宓油鹽不進,姜姚又換了一個思路:「你可知三叔在戶部郎中這個位置上已經坐了五年了?如今他想更進一步,所以想將妹妹嫁給韓公子來討好戶部侍郎。」
姜宓:「父親若是能更進一步我的身份豈不是更高了?父親生我養我,能為他做些事也算是我盡孝了。」
姜姚:「……」
她怎麼能這麼蠢!
果然是鄉下長大的,什麼都不懂。
她真的是白費口舌了。
姜姚:「可是妹妹的幸福怎麼辦,嫁給一個這樣的人,以後妹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姜宓:「怎麼會呢?韓公子是縣主和侍郎的兒子,想必家底厚實得很,我嫁過去豈不是享福了?」
姜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