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端起茶壺為姜宓倒了一杯茶。
「姜姑娘,請用茶。」
姜宓摸了一下茶杯,竟然是燙的,她心中一喜,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頓時,她怔住了。
竟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紅糖薑茶。
她懷疑自己嘗錯了,聞了聞味道,又輕抿一口。
最終確定下來,果然是紅糖薑茶。
如此看來,墊子、靠枕也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特意準備的。
會是誰呢?
她來癸水的事情只有連翹知道,而此刻連翹就在她身側,她什麼也沒做。
還有誰會知道她今日來了癸水?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坐在隔壁桌的盛懷雋。
恰好盛懷雋也在這時看了過來。
盛懷雋低聲道:「涼了再讓人準備一壺。」
姜宓抿了抿唇。
旁的日子他記不清,這種日子他記的倒是清楚。
「多謝。」
盛懷雋:「此次是我考慮不周,不知你身體不適,若實在不舒服就去帳篷里躺著休息。」
考慮不周?她是被九皇子邀請來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姜宓突然就想到了前世她來癸水時的事情。
每次來癸水她都有些不適,有次實在是疼得厲害,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
人人都說來癸水不潔,恐會衝撞了夫婿,尤其是盛懷雋這種上戰場的人。而她名聲又不好,八字太硬,所以每次來癸水她都不敢讓盛懷雋過來。
說來也是巧,那日盛懷雋從軍營回來時已是半夜,他直接回了內宅中。院子裡值夜的人並不知她來了癸水,讓盛懷雋進來了。而她那時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盛懷雋來了,所以沒有將他攆出去。
見她身體不適,將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為她緩解不適。說來也是奇怪,很快她就沒那麼難受了。
從那以後,每次她來癸水盛懷雋總是會來後宅中,她勸過幾句,盛懷雋卻從不當回事。
「我上戰場殺了那麼多人,身上殺戮氣息極重,豈不是更加不詳?」
想到那些往事姜宓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又端起紅糖薑茶喝了一口,道:「我沒事。」
盛懷雋盯著姜宓的神色看了片刻,道:「不必勉強。」
姜宓:「沒有勉強。」
她也不是每次都那麼疼,只是略有些疲憊。剛剛小腹不舒服是因為走了一段路,此刻喝了紅糖薑茶已經緩解過來了。
姜玥看似在看著圍場,實則在專心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
這二人似乎格外有默契,說話像是在打啞謎,她都有些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