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二爺對姜宓很是溫和,喝了姜宓敬的茶,說了幾句祝福話。
姜宓又去和盛懷錦夫婦見禮。因為是平輩,姜宓又居長,所以不用敬茶。雙方見禮,姜宓又給了禮,然後又給了盛懷錦幼子禮,禮數便算是做全了。
宋氏瞥了一眼兒子手中的銀飾,忍不住酸了一句:「大嫂昨日那些嫁妝可真是讓人羨慕啊,弟媳聽聞太傅一向清廉,沒想到家底這般殷實。」
宋氏出身伯爵府,父親在鴻臚寺任職,官居從四品。她家世比姜宓好,父親的官職也比姜三爺的品級高。但宋氏的嫁妝卻只有六十四台,比姜宓少了一半。而且侯府當初給的聘禮也只有姜宓的一半。兩廂一對比,宋氏心裡就有些不高興。
聽著如前世一般的話,姜宓覺得挺有意思的,她如前世一般回道:「有些是母親的遺物。」
宋氏:「我聽說大嫂的外祖做到縣令,竟能有如此財力?」
說著,宋氏看向了盛懷雋。
她這是在懷疑她的嫁妝是盛懷雋貼補的。
前世郭氏在場,郭氏作為長輩,又一向潑辣,向來敢說,她直接笑著說道:「莫不是雋哥兒貼補了些?」
郭氏和宋氏一直都在覬覦侯府的管家權,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撈錢。他們日日盯著長房,眼紅長房,嫉妒長房。
今生郭氏並不在場,宋氏沒敢說後半句,但目光還是看向了盛懷雋,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姜宓原還覺得宋氏沒那麼壞,她是被郭氏帶壞的,今日郭氏並不在場,她還能說出來這句話,她覺得宋氏並非被人帶壞的,而是原本就很壞。
前世姜宓見宋氏懷疑祖父和外祖父貪污,懷疑盛懷雋貼補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只是紅著臉義正言辭地反駁。
今生再來一次,姜宓絲毫不見慌亂,仿佛沒明白宋氏話中之意,從容道:「我聽聞伯爵府一向重規矩知進退,教養出來的女兒知書達理,今日見著二弟妹方覺此話說得對極了。」
二人的高下立見。
盛二爺不悅地看了兒媳一眼,又看向兒子。
盛懷錦立馬道:「說什麼呢,還不快跟大嫂賠罪!」
盛懷雋瞥了宋氏一眼,大概明白為何姜宓會在宋氏旁邊標註「小攪屎棍」四個字了,果然很貼切。
宋氏打心底瞧不上家世不如她的姜宓,讓她道歉比罵她幾句打她一下還難受。
「我不過就是跟大嫂閒聊罷了,沒別的意思。大嫂不會跟我計較吧?」
這是覺得她是新婦,不好翻臉,所以故意這樣說?
那她可算錯了,姜宓這是第二次嫁給盛懷雋了,已經算不得新婦了。前世她家世差,在侯府如履薄冰,不敢多說什麼,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受了氣也只是忍著。事實上,她嫁給了盛懷雋,身份已然比宋氏高。因此,今生她直接以長嫂的身份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又怎會跟二弟妹計較呢。只是二弟妹以後還需謹言慎行,免得傳出去讓人覺得侯府兄弟不和。」
姜宓這是將宋氏對付她說成了盛懷錦對付盛懷雋,一下子將問題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