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原本小聲抽泣, 後來撲到盛懷雋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直到馬車快到平北侯府時,姜宓的哭聲才漸漸停止了。
盛懷雋:「娘娘定是想見你的, 以後你多往宮裡遞帖子, 多見見柔妃。」
姜宓:「好。」
將姜宓送回府中後,盛懷雋又去忙了。
姜宓剛到府中沒多久,前院的管事過來了, 說她的父親姜三爺來了, 侯爺正在見他。
姜宓收拾了一下, 去了前院。
待她到了前院,平北侯找了個藉口離開了,花廳里只剩下姜三爺和姜宓。
姜宓看了一眼姜三爺,姜三爺似乎跟上次見時不太一樣了。整個人沒那麼精神了, 異常憔悴, 似是經歷了什麼事。想到這些年父親對她的冷遇, 她行了禮, 冷漠道:「姜大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姜三爺心中一痛。
女兒小時候常常去偷偷見他, 鬧著要他抱。即便他狠心將她送回族裡多年,再回到京城時她依舊對他充滿了濡慕之情。直到那日在府中撕破臉皮, 這一切都變了。
說到底,這些事都怪他。
是他的猜忌將梓棉推開, 也是他的冷漠將親生女兒推開。
「我來與侯爺澄清你的身份,證明你的確是我的女兒。」
聞言, 姜宓愣了一下,眼睛微微有些酸澀。方才已經大哭過一場, 此刻眼淚沒再落下來。
姜三爺:「我應該早些過來澄清的,只是府中近日發生了一些事,我沒能抽開身。」
姜宓閉了閉眼,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如何知道的?」
姜三爺:「近來見了一位故人,把事情說開了。」
見了故人……難道是母親?
姜宓:「您早幹什麼去了?當初若非您不敢當眾承認,我也不會有此困擾。如今皇上已經承認了我的身份,用不著您來澄清。」
姜宓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姜三爺身上。
「我知道,都怪我。如今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了,當年的事也怪我,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姜宓:「誤會?您這輕飄飄一句話就想將我母親的死掩蓋過去,將我這些年受的委屈抹平嗎?」
姜三爺忙道:「我自知罪孽深重,沒想過要否認過去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姜宓眼眶通紅,眼淚終究還是落下了。
姜三爺看著脆弱的女兒,心如刀絞。他此生對不起梓棉,也對不起他們的女兒,這一生怕是都還不清自己的罪孽。
「你就當沒有我這個父親吧。」
姜宓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能說出來這樣可恥的話。
「您一天都不曾盡過父親的職責,我雖有父親也如同沒有父親。」
姜三爺:「你能這樣想就對了。知道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如今你有皇上的庇佑,往後定沒人敢欺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