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舍只有清茶,萬尚書請多包涵。」
「我名騁,字祈冀,先生儘管喚我名字就好。叔父說,你的樣貌和初見之時沒有兩樣,修仙之人駐顏有術,卻不知先生的年紀。」
衛孞笑道:「修仙之人不問年紀,只看眼前。你的看起來比我年長一些,我便稱你為祈冀兄了。我本姓姬,名衛孞,祈冀兄喚我名字便是。」
萬騁也不客套:「多謝衛孞相告姓名。衛孞風姿如同仙人,清惠明義,慧眼獨具。而我一介凡人,心中有難解之惑,想請指點迷津。」
「祈冀兄請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萬騁問道:「才,可經營天下,略,可制御四海,徒因受掣肘之累,難行寸步。衛孞以為,速謀破立,隱忍伺機,孰為上策?」
「凡經略大事者,非常情所具,智明於胸心,後舉無遺算。攻防進退,皆在此後。」
「衛孞所言甚是,攻防進退,利弊權衡,無非一個「算」字。遺算是為大忌。」
萬騁只覺得豁然開朗,感激之下,他向前取過茶壺,伸手去幫衛孞添茶。
衛孞向前扶杯,低頭看見萬騁的手背,他怔住了。
萬騁的左手手背,有一個桃花形狀的印記。
這樣的印記,衛孞曾在師兄頤寧的手上見過,形狀和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見衛孞盯著自己的手看,萬騁說道:「我這胎記是有些特別,顏色和形狀像極了桃花。我母親常拿這個取笑我,說這或許是前世欠下了桃花債,今生要被追索的。」
聽見萬騁這樣說,衛孞呆住。曾經,也是同樣的話:「凡胎時,我母親曾戲說,這定是前世欠下了桃花債,今生是要循著印記來追索。後來,沒有遇到追索之人,反而早早的飛升了。」
同樣的話,頤寧師兄曾經親口說過……。
眼前這人,是在人界輪迴的頤寧嗎?怎麼可能?
萬騁見衛孞神情突變,小心地問道:「衛孞見了我這胎記,似乎很驚訝,難道這個有什麼不妥?」
衛孞回過神:「沒,沒有不妥。只是,我的師兄也有一個相仿的胎記,覺得有些好奇。」
「哦?這還是第一次聽聞,還有於此相仿的胎記,那還真是巧合。想必衛孞的師兄,也定如衛孞這般,是位風光霽月的人物吧。」
「我師兄,他不但生地俊美無雙,神姿颯爽,且性子清毅穩健,藴之智勇,是個難得的將才。」
「不滿你說,祈冀亦有將軍夢,倒與你師兄志趣相投,不知是否能機會得以引見?」
衛孞神情暗淡,他搖頭說道:「早年間,我與師兄不幸失散。如今並不知他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