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孞莞爾:「你說過太多次,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對,你是冰冷荒野里的一簇篝火。」
「這個說法倒是有趣,除了給你治過一次傷,我也沒幫過你什麼。」
殊麟道:「在荒野里待久了,哪怕已經習慣了,還是會奢望能得到一點溫暖。只是,體會過一次暖和的感覺,便會忍不住奢望再多一點。」
「為何要去荒野,那裡有很多獵物麼……。」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願意跟我去荒野嗎?」
「你說的那件東西,便在那裡麼……,我願意,陪你走一趟……。」
衛孞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趴在桌上陷入沉睡。
殊麟喝下一盞,遲遲沒有動作,看著昏睡的衛孞,他神色糾結:「這可是你說的,願意陪我去荒野,不許反悔。」
去天界的路上,睦宸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心中很是不安。
殊麟的表現有些奇怪,即便在有魔界內亂之時,他行路也是從容不迫的。
是什麼緊急事態,讓他行路匆匆。
往常他必會走些迂迴之路,今日卻直奔魔界,又是為何?
他的行為似乎有些刻意……,沒錯,讓他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刻意。
他刻意如此,做給誰看?
想到這裡,睦宸心中一沉,急忙轉頭奔向朔望村。
小院已經被夜色吞沒,他來不及掩飾,凌空落下闖進屋裡。
屋裡的燭火未熄,桌上還擺著酒菜,卻沒有看見人影。他急忙推開衛孞的房門,正撞上殊麟從裡面出來。
他厲聲問道:「衛孞呢?他在哪裡?」
殊麟不耐煩道:「這麼大聲幹嗎?他剛睡下,你要吵醒他?」
睦宸推開他進屋查看。
衛孞在榻上睡著了,他施法探去,發現他真的只是睡著了。
確認過衛孞無恙,他出來質問道:「他為何會喝酒?你對他做了什麼?」
殊麟坐在案前,手持酒杯慵懶地說道:「你以為我會對他做什麼?他想喝就喝,你管的也太多。」
「少裝蒜,你不是回魔界了嗎?為何又折回來?」
「魔界的事,什麼時候也歸你管了,我去哪裡幹什麼,還要向你請示麼?倒是你,為何要跟蹤我?」
「原因你心知肚明,何必再問。」
「和你說話真是無趣得很,還是跟衛孞聊天比較開心。既然認準了我要害他,那麼你準備怎麼做?把他帶回天界?還是和我打鬥一場?」
「等他醒了,我自會問清楚,他無事最好,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殊麟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時候,他再不理會睦宸,沉浸在飄忽的思緒里發著呆。
睦宸在衛孞的房裡守了一夜,他思前想後無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