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他的肩頭撿起一片緋紅，捏在手裡傻傻地看著。
「醒了。」他聞聲抬頭，對上一雙溫柔寵溺的眼睛。
「睦宸？」
「嗯。」
衛孞撐起身，坐起來，放眼看向四周。
晴空之下，到處都是紅燦燦的一片。寒梅花瓣，層層覆蓋，分不出哪是雪地，哪是靈泉。
眼前的花海似錦，如同喜被敷地，覺得這光景，像極那裘茸蔽世，絳雪如緞。
「好美！」唇角含著笑意，眼角滑落了淚水。
睦宸伸手召來衣衫給他披上，拂去他臉上淚痕應道：「是的。」
「我，連累了你！」
「事情過去了，無需再想。」
「你是帝尊。」
「嗯，想起來了？」
衛孞搖頭：「殊麟說的。」
忘掉的那些事，他依然想不起來。他的神寓.志已經恢復了清醒，這幾日發生的事太亂，他無法馬上理清頭緒。
睦宸此刻的溫柔，讓他沉溺，也讓他不安。
「雖然，不知你為何無故離開，不知你為何封印記憶，但是，你流落在外，我無法安心，跟我回去好嗎？」
衛孞無法拒絕他注視的目光，雖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回去，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問道：「洛清怎樣了？」
「他沒事，現在茅屋小院裡，我施法讓他沉睡，玿瑾正在看著。」
山洞裡的記憶被幻覺干擾，回想起來畫面一片混亂，他不確定自己看到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甚至連洛清是否真的被虐待過也不敢確定，他試探著問道：「他，可有受傷？」
睦宸點頭：「嗯，傷的頗重，體內被魔氣侵蝕，九死一生。我已經幫他把魔氣清除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魔氣腐蝕慧根，修仙之路怕是走不通了。他的事，你如何打算？」
衛孞愧疚道：「他是因我受難，是我擾亂了他的命數。只怕這次的遭遇，不光毀了他的仙途，也會毀掉他的道心。」
睦宸道：「把他記憶抹去，讓他少一些折磨。」
衛孞想起什麼說道：「這個辟邪靈索，是你做的對嗎？」
睦宸點頭。
他問道：「這個靈索，也能保護凡人的吧，送給洛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