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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宸沉思了片刻,轉身向焱曳鄭重地行了一禮,說道:「對不住,睦宸辜負火帝的期望,無法帶給珺璃殿下如意良緣。」

焱曳沒想到他突然這樣說,驚訝地問道:「出了什麼事?為何這樣說,可是珺璃哪裡做的不好?」

睦宸面帶愧色:「珺璃殿下賢良淑德,沒有任何不對之處,全是我的錯。是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習慣孤身生活,無法回應她的期待。我已經跟她提過解除婚約,她對這段姻緣心存期待,請水帝開解她一下。」

焱曳聽完更加急了,嚴厲道:「睦宸,婚姻不是兒戲,怎能說悔就悔呢。珺璃自小懂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商量解決,怎能如此草率地提出解約。你如此行事,至她於何地!」

睦宸說道:「她本該有一位情投意合的眷侶,是我唐突輕諾。我已經做錯,若不儘快地表明態度,她定會委屈求全蹉跎了自己,反而害她更深。」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斷言,日後你們無法情投意合,非要毀約不可?」

睦宸沒想好怎麼說,又不想敷衍他,說道:「從始至終,我對珺璃不曾動情過,我對她的喜歡,不是愛慕。恕我愚鈍,如今才明白,沒有兩情相悅,難以維繫姻緣。」

焱曳失望道:「當日我去找你提親,你曾說過,你性情淡泊,日後若她心生悔意必要言明。原來,那句話是給你自己留的退路,你本就對此姻緣不甚堅定,是我強人所難了。」

焱曳很擔心女兒現在的情況,不再與他多說,轉身去木界找珺璃。

他們都走到了這種地步,可珺璃在父神母神面前隻字未提。女兒有事悶在心裡的性子讓焱曳不放心,他阻止了侍從的傳報,逕自走進木神殿的寄芳閣。

珺璃正坐在房內翻閱著書卷,抬頭看見父神站在窗外,起身迎出來驚訝地問道:「父神,你怎麼過來了?」

焱曳走進屋裡說道:「剛從詔議堂出來,過來看看你。」

他看了一眼案上的書卷,是水界的卷宗,不禁為女兒的痴情心疼。

很久以前,同樣是這個書案,先花神也是同樣地翻閱著水界的卷宗,想著為前水帝分憂。

那時,梓笙常拉著自己來寄芳閣,找她的長姐玩。後來先花神跟前水帝締結姻緣,他們伉儷情深在天界是出了名的。

而如今,自己的寶貝女兒被要求解除婚約,同樣的一往情深,卻是完全不同的結果,怎能讓人不唏噓。

珺璃親手奉茶,問道:「議事可還順利?」

「順利。」焱曳淺酌一口放下茶盞,問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一切都好,父神不必惦記。」

見她神色如常,沒有半點異樣,焱曳反而更加擔心。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睦宸跟我聊起了你們兩個的事。」

珺璃聞言一怔,又故作輕鬆地問道:「是嗎,他說了什麼?」

「他說,你們正在商量解除婚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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