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麟又說道：「你和水帝的事我知道，在天界，你們算是大逆不道，跟他糾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而魔界不一樣，在這裡百無禁忌，你若肯跟著我，魔宮裡所有靈晶都是你的，不用擔心墮魔的危險，保證你比在天界自在。」
洛清身上的藥性徹底發作，開始主動尋求撫慰，殊麟被他撩撥不再耐心多說。
衛孞進退兩難，他無力救下洛清，可也無法丟下他離開。洛清此時失了本性，事後必定不肯再活。
殺不了殊麟，那就給洛清一個痛快，自己陪他一起消失就可以了。
他這樣想著，手上凝出一股力道，足以讓洛清瞬間死去。
剛要出手他卻猶豫了，因為他看到洛清的表情露出愉悅，他知道那是藥性的作用，洛清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他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輕快和放縱。
雖知他並非自願，可還是不忍下手取他性命。
殊麟覺察到他想殺死洛清的意圖：「他自追隨你之後，何曾淋漓暢快過。你教他隱忍苦修，慎靜養性，不過是束縛天性，抑志難疏。你誘騙螻蟻凡人苦渡一世，還說是為他們好，實在可笑。」
衛孞陷入天人交戰，清的生死取決於自己的一個念頭，這本就不公。
見他陷入兩難，殊麟勸誘：「你現在一定很苦惱，妙藥排憂抒情本是為你而制，把酒喝了，你必定比他愉悅百倍，試試又何妨。」
衛孞後退一步搖頭道：「不！」
「你喜歡水帝也無妨，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
殊麟施法把自己變作睦宸的模樣，模仿著他的語氣說道：「衛孞，過來。」
看到睦宸的樣子，衛孞愣怔片刻，他回過神後怒喝道：「你不是他！我不會過去！你永遠都不要妄想！」
沉重的思念壓垮了理智，他連連後退，明知眼前的人是假的，可是，看著緋紅花瓣里相擁的兩個身影，他眼睛失去了控制，他不想再看，可是又忍不住去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他退到不能再退，走不能走留不能留，後背靠不住牆壁雙腿一軟，身體滑下去蜷縮在牆角無比可憐。
「看看你的眼神多麼痴迷！別再為難自己，把酒喝了靈索除了，要你想要的做你想做的！」
藥性過去，洛清的聲音由愉悅又變成痛苦。
等他恢復理智，眼中再沒有了生的渴望，他哀求的看向衛孞：「殺了我，求求你……。」
衛孞從臂彎中抬起赤紅的雙眼，他慢慢地站起身來，看著洛清悽慘的樣子，搖頭說道：「我說過再不丟下你，可是又要食言了，對不起！」
他轉向殊麟說道：「你的邪念因我而起，我斬斷這因果，只求你放過他。」
殊麟竟然在他的雙眼裡看到了悲憫，不由得一怔，他似乎在同情自己，這是什麼情況？
他還沒想明白，只見衛孞猛然抬手，一道蓄滿法力的白光向他自己的胸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