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初還想細看,但敏銳的聽覺讓她察覺到有人在靠近,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只好迅速離開,繼續往深山裡去。
井中那小動物,看著就沒什麼攻擊力,還小個,林筠初獵慣了龐然大物,這種二三十公斤的小東西在她看來,跟小雞仔一樣,是次得不能再次的選擇。
到了深山,光線很快就暗了下來,繁茂的樹木遮天蔽日,地面的爬藤植物、小灌木、雜草互相纏繞,密密麻麻的枝葉覆蓋在地面上,完全看不見枝葉之下有什麼東西,但敏銳的聽覺告訴林筠初,這枝葉之下肯定有不亞於猛獸的東西,令她無從下腳;陰暗、潮濕、悶熱、壓抑……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林筠初緊緊握住手中的木矛,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慢慢退了出去。
才大半個月而已,居然已經鬆懈至此,忘了這裡不是自己熟悉的荒星森林,自己身上沒有槍械可以一擊重傷獵物,也沒有急救物資,沒有防護服,只有一根木質馬馬虎虎的木矛和一把豁口的柴刀,現在不是小時候不打獵就面臨餓死的境地,用不著這麼拼命。
就在林筠初離開後不久,獵戶來到了林筠初到過的陷井旁,熟練地下網把獵物網上來,然後捆綁好,扛在肩上,繼續巡視其他陷阱。
林筠初原路返回,直到樹木沒那麼茂密的區域才舒了一口氣,慢慢繞著尋找獵物。
走累了,就砍下旁邊的樹枝,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坐著,一邊休息,一邊把樹枝削尖做成木矛備用。
畢竟誰也無法預測到時候遇見的是一隻動物還是一群動物。
如果遇到一隻動物,那那隻動物就是獵物,但如果是一群,誰是獵物可就難說了。
在山中晃晃蕩盪了許久,就在林筠初以為自己就要空手而歸之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咆哮,緊接著就是悉悉索索的什麼東西快速跑過樹叢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哼哼聲,腳步聲密集,顯然不止一隻動物。
林筠初心頭一跳,來了!
兩三步躍上了最近的大樹,再往上爬一段。
果然看見有一群黑不溜秋的動物往這邊跑來,後邊還追著一隻黃色皮毛有黑色斑紋的野獸,顯然是在追捕那群黑不溜秋。
那群黑不溜秋的東西,越跑越散,那捕獵的黃毛也在中途拐彎追著更大的那隻黑不溜秋去了。只有一隻灰不溜秋沒了被追殺的危險,在林筠初附近停了下來,慢慢轉悠,時不時拱拱樹根。
天要黑了,也沒得選了,林筠初慢慢從樹上滑下來,悄聲靠近那黑不溜秋。
黑不溜秋剛剛躲過大黃毛的追殺,正放鬆著,就被林筠初一木矛插了個對穿,木矛從肩頸斜著插入,穿過肺部,再從肚子出來,黑不溜秋慘叫一聲,踉蹌著跑了幾步,就抽搐著歸了西。
若是旁人看見這一幕,少說也得讚嘆一下林筠初的力道和準頭,可林筠初卻對自己不太滿意,這些日子接連吃不飽,也沒怎麼鍛鍊,感覺骨頭都鬆了不少。
若是以前,那黑不溜秋准得直接被那木矛釘死在地,動都動不了,別說跑了。
林筠初嘆了口氣,走過去將那黑不溜秋提起來掂了掂,估摸著有四五十公斤的樣子,是比陷阱里那隻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