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村子都有可以通馬車的路,一車子的人只有少數可以坐著牛車到村口或者家門口,通路的、不通路的,林筠初都記下了,跑商總得有路線不是。
在一個村口放下最後一個乘客之後,林筠初將牛拴在樹下休息,自己喝了口水,叫葉新夏和銀如畫在原地等著,自己進了村。
不多時出來,手裡就多了兩個袋子,一個沉甸甸的,看樣子是糧食,另一個袋子裡面的東西有稜角凸出來,猜不出是什麼。
「又去收了什麼東西?」葉新夏問。
「蕎麥和臘肉,家裡沒臘肉了,李老闆那邊這段時間生意不錯,前幾日還問我來著,給他帶一些,在農戶直接收價格低一些,反正都是順路。這個蕎麥聽說那些身子富貴、常常感到頭暈目眩、心悸耳鳴的人吃了有好處,煎餅子、做麵食什麼的都不錯,所以也收了一些。」
葉新夏上前接過裝著蕎麥的袋子,差點沒提起來。
葉新夏:「……」
這叫一些?這得有六七十斤了吧?
林筠初見她提著吃力,笑著又將袋子拿了過來:「這個重,你提臘肉吧,臘肉輕一些。」
「好吧。」葉新夏鬆開手,去提另一個袋子。
回程之中,沒有別的乘客,葉新夏和銀如畫都上了車,打著傘,貓在後面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聊天。
「筠初姐姐,剛剛你問他們的那些話,你是要開鋪子嗎?」銀如畫嘴裡含著蜜餞,問林筠初。
「是想開一個,還在籌劃中。」
「這樣啊,那你得租個鋪面,你有看中的鋪面嗎?」
「沒去看呢,就去牙行問了問,租金太高,每個月三到五兩銀子不等,半年起租,加上三個月的押金,我錢不夠來著,沒好意思去看鋪子。」
「那正好,我們錦繡堂有個人有鋪面,就是比較小,租金也不高,一個月二兩銀子,押一個月租子就行,不管租多久,租子按行價漲,不坑人,你要去看看嗎?」銀如畫說著自己在繡堂得來的消息。
「是誰呀?我們一整天都在一塊兒刺繡來著,我都沒聽到這個。」
葉新夏插嘴問了銀如畫一句。
「就是陳效哥啦,繡堂里唯一一個繡郎的那個。那天有個大娘問租房的事,他提了一嘴兒,那天你休息沒來。不過大娘想租院子一家子住,陳效哥只有鋪面,所以沒租出去。」
陳效葉新夏認識,就是平時不怎麼講話,不過她知道他的繡技也挺不錯的,自成一派,自己要想繡成陳效繡品那樣的,還得再磨幾年。
林筠初腦子裡過了一遍,沒印象,搖了搖頭:「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