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捏著手帕輕輕擦掉眼角的淚,哽著聲音,一副受了大屈辱的模樣。
杜輝整顆心都在月娘身上,哪裡見得月娘這樣子,心裡也不由遲疑起來。
「這位兄弟……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月娘不是那樣不檢點的女子,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杜輝是認識安應宗的,新開的雲夏百貨商鋪的夥計,聽說是個退伍軍人,心知這人輕易得罪不得,雖然不滿安應宗直接翻牆進來,但還是耐著性子跟安應宗說話。
安應宗卻沒那麼多耐心:「真真假假,過去對質不就行了,人家苦主還在我家門口鬧著呢,你家月娘名聲重要,難道我家老闆就不需要名聲了?不管這女人是否腳踏幾船,但她誣陷我家老闆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家都看在眼裡,你們若是不願意自己走,那我就只好不客氣了。」
說著,安應宗就要上前來抓人。
月娘哪裡見過安應宗這樣說抓人就抓人的男子,連忙躲到杜輝身後,可憐楚楚的:「杜郎~」
那一聲,驚得安應宗猛地縮回胳膊抱著一頓猛搓:「想噁心死我用不著這樣,真的。噁心死了!」
杜輝也被月娘這一出給驚到了,面上染了些尷尬。
往常只有自己和月娘兩個人,月娘這般行徑,他只覺得有趣,可眼下還有外人在這裡,月娘這般……
安應宗這下被噁心得徹底沒耐心了,走上前抓著月娘的衣領直接將人揪出來,一路拖著往林家小院那邊走。
杜輝想上前將月娘救下來,但是安應宗沒給機會,杜輝越折騰,安應宗腳步越快,月娘跟不上,雙腳幾乎是被拖在地上,一路磨著粗糲的石板,杜輝怕月娘受苦,只好眼睜睜看著月娘被拖著過去。
自己在後面緊跟著,不敢再做別的什麼。
月娘雙腳雖然穿著鞋襪,但是偶爾腳踝或者膝蓋會碰到周邊的石墩或者牆角,疼著涕泗橫流,等被安應宗放到林筠初和王嬌俏跟前的時候,精緻的妝容早就哭花了。
動靜太大,一路不少人也跟著過來看熱鬧,沒一會兒巷口就被人群給堵住了。
林筠初和王嬌俏卻沒放在心上,雙雙看向狼狽不已的月娘。
「就是這個女的造的謠?」林筠初看向王嬌俏。
妝太花,她沒認出來是不是隔壁這女的。
王嬌俏卻記得月娘的裝扮,從髮飾髮髻到衣服鞋子,一樣都沒錯,保險起見,王嬌俏甚至還掏出了手帕,捏著月娘的下巴,把人亂七八糟的臉給擦乾淨了,再次確認之後才點頭。
「就是她,早上她從這門出來,騙我說她看見我哥跟你在一塊兒。」想到這個王嬌俏就生氣,捏著月娘下巴的手沒忍住用了勁,等鬆開的時候,月娘下巴處就出現了兩處烏青。
「那這位姑娘,就請你給大伙兒解釋解釋為什麼造謠我吧,我這一天天忙得要死,今兒平白被耽擱大半天,你要說不清楚,我們衙門再見。」
林筠初將月娘推到圍觀群眾跟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