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來得突然,巡邏的人還沒來得及敲鑼,又因為雨勢過大,呼喊聲無法蓋過雨聲,有幾個人已經受了傷,後面聽到兵器交戈的聲音之後趕來的人雖然分去了不少戰力,但是由於對方來人太多,應付起來仍然有些吃力。
林筠初帶著安應宗衝過去,互相配合著,撕開了一個口子,總算是衝到了受傷的鏢師身邊,擋下賊人的攻擊。
苦苦支撐的鏢師總算有時間喘了一口氣,趁著這個空擋觀察了一下林筠初的招式,結果發現,那是完全沒見過的路數,只看得出來林筠初放人跟砍瓜切菜似的。
速度也快,每每賊人的刀刃就要挨上她,轉眼就被她隔開了去,緊接著試圖攻擊她的人就被她一刀放倒,絲毫沒有一絲手軟。
鏢師看了兩眼就沒空再看了,再次加入戰局。
這一場廝殺,林筠初也不知用了多久,反正當她停下的時候,周圍地上的雨水已經變成了紅色。
對方損傷過大,意識到不敵之後就跑了,這邊得顧著貨物,也沒人去追。
鏢師們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就是陳余,胳膊上也掛了彩。
雨小了一些,陳余顧不上自己的傷,招呼著輕傷的給傷得比較重的兄弟包紮,走到林筠初這邊,見林筠初肩膀上挨了一刀,頓時為難起來。
這一行人只有林筠初一個女子,雖然林筠初以男子裝扮行路,但是這也掩蓋不了她是個女子,這要怎麼辦才好?
陳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真是的,當時就想著缺人,倒是忘了意外事件,筠初要是受傷了誰來給她包紮護理這件事。
傷在肩膀上,林筠初自己來肯定是不行的陳余把目光投向了安應宗和河簡:「你們兩個,應當是林筠初的下屬吧,你們看看,怎麼給她包紮一下?」安應宗和河簡也為難,齊齊向林筠初看去。
這個,老闆的身子,應該只有夫人可以看的吧,要是他倆看了,夫人會不會給他們穿小鞋?
林筠初捂著傷口,目光在安應宗和河簡之間看了一下:「應宗,你來。」
河簡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安應宗則是個話少的,心思細膩些,不會亂說話,向來做事不會多問什麼,這事還是安應宗來比較好。
安應宗對於林筠初的選擇意外了一下,不過也沒問為什麼,去領了乾淨的紗布和傷藥,默默跟在林筠初的身後,進了林筠初的帳篷。
林筠初到底是個星際人,思想觀念本就開放些,再加上在狩獵隊裡,成員之間互相療傷是常有的事,進了帳篷也不扭捏,直接就將外衣給脫了,驚得安應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他還以為是要割掉肩膀處的衣服,然後再想辦法纏上紗布來著。
不過還好,林筠初裹了胸,衣服也沒完全脫了,只是露了受傷的單邊肩膀。
安應宗見傷口鮮血直流,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了,只當是自己還在軍隊裡,給受傷的戰友做急救,迅速清理了傷口,撒上傷藥,然後纏上紗布。
肩膀的傷口不好纏紗布,林筠初不得不將另一邊的手臂從衣服裡面抽出,使整個肩膀都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