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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們甚至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就見他飛快地衝出會議室,一句話也沒留下。

大家面面相覷。

多尼亞區的參謀長遲疑地問:「我……是不是看錯了?剛才將軍的手是在發抖嗎?」

瓦里參謀長臉色難看:「將軍連配槍都落下了。」

所有人把視線投向桌上的槍。

「有什麼可怕的大事發生了。各位,做好戰鬥準備吧。」

-

邵知禮等在醫院門口。

他看上去依舊錶情鎮定一副硬漢風範,但非要說的話,人其實已經走一會兒了。

車撞進花店的剎那,邵知禮就給自己的人生畫了個句號。

他這一生兢兢業業,恪盡職守,跟著將軍闖星海過蟲洞,從未辦砸過任何一件將軍布置的任務。

誰想竟然會在一個普通的花店裡失了職。

如果段栩然因此身亡,他還有何顏面回去向將軍復命?

他沒能保護好將軍的愛人,有愧於將軍的栽培。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決定先去解決肇事司機為將軍報仇,然後再解決他自己……

「然然呢?」

邵知禮一凜:「長官!」

穆宵的到來打斷了邵知禮的自我鞭屍,他立刻快速向穆宵匯報了情況——

當時那輛懸浮車,奇蹟般地沒撞到段栩然,只是擦著他的身體栽進前面的花桶里。

但段栩然為了躲避,朝旁邊猛撲了一下,不巧撞翻了重達幾十斤的鐵製花架。

花架壓住他的下半身,上面尖銳的稜角扎破了他大腿上的動脈,短時間內造成了大量失血,段栩然很快陷入休克。

萬幸的是,他佩戴的光腦是軍隊最新研發的產品,檢測到佩戴者傷勢後,可以延展為小型治療機,做應急救治。

邵知禮趕在動脈失血的黃金搶救時間內,藉助光腦替段栩然完成初步止血,然後將他送到了醫院。

「輸了血,傷口也進行了縫合,段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邵知禮重複了一遍。

這句最重要的話,他其實之前和穆宵通話時就說過了。

只是長官的臉色實在太差,他擔心他根本沒聽清。

穆宵的手垂在身側,仍然在發抖。

不過比剛收到警報時好了太多。

他示意邵知禮不用跟著他,急迫地推開病房的門,錯過了邵知禮欲言又止的眼神。

病房裡,少年背對著門,居然坐在床邊的探視椅上,身上還換了一套乾乾淨淨的衣服。

穆宵一怔:「寶寶——」

少年回過頭。

那是一張他晝夜相對、異常熟悉的臉。

但那絕不是段栩然。

穆宵馬上意識到什麼,臉色驀地陰沉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出去。」

少年手足無措地站起來:「我……我是……」

病床上躺著的段栩然探出半個腦袋,叫他:「穆宵?你來啦?」

穆宵不再理會他,快步走到段栩然身邊。

段栩然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臉上沒有痛苦表情,只是嘴唇沒什麼血色,皮膚被日光燈照得仿佛透明一般。

像一不留神就要融化的小雪人。

穆宵捉起他的手,完全地,用力地握在掌心中。

段栩然被捏得有點痛,但他忍著沒出聲,若無其事把另一隻手覆蓋在穆宵的手背上,摸了摸。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吧?」他小聲說,「其實沒什麼事的,邵副官太緊張了,我怕他跟你誇大其詞。」

穆宵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抓住段栩然。

然後他傾身向前,額頭輕輕貼住段栩然,用鼻尖蹭了蹭他,問道:「痛嗎?」

段栩然想搖頭,又捨不得和穆宵分開,趕快回答:「只痛了一小下,很快就不痛了。你給我的這個光腦……很好用。」

穆宵順勢把他整個上半身摟進懷裡,低沉地嗯了一聲。

第一次,段栩然主動回抱住穆宵,依戀地將臉貼在他頸側。

他不想承認,他也很害怕。

血好像噴泉一樣從他腿上噴濺出來,他不怎麼感覺得到痛,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仿佛有誰想把他從這具身體裡拉扯出來。

段栩然不想死。

他還沒有把花送給穆宵,還沒有告訴他,他一直愛他。

哪怕不記得穆宵是誰了,哪怕將軍變成了傻子,他還是會再愛上他。

穆宵抱了段栩然一會兒,擔心影響他的傷口,小心鬆開他,讓他倚著靠背。

段栩然沒放開他的手,有點難過地說:「就是我的花,都沒了。」

穆宵窒了一下,問:「你去給我買花?」

段栩然點點頭,他現在腦子還不靈光,忘了嘲笑穆宵自作多情,怎麼敢肯定那花就是送他的。

他滿心只有遺憾和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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