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時候,不小心打掉了一群。」刃道。
「理由?」郁沐想了想,「該不是頭髮遮眼睛了吧?」
刃沉默片刻,點頭,又搖頭,「只是沒注意。」
郁沐:「那路邊醉漢被摸走的錢包?」
「那確實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有錢。」白珩嘿嘿一笑,「景元給的,這次我們會付暫住費。」
郁沐搖頭,「只有暫住費可不夠,你們四個人,一個黑戶,三個通緝犯,住在我家很可能給我帶來麻煩。」
白珩著急道:「不會的,我們這次會很乖,天天呆在家裡,不外出惹事,只要避過這兩周……」
見郁沐還沒有鬆口的意思,她趕緊推銷自己:「這樣吧,我們包三餐家務整理花園,怎麼樣?」
「你們,會做飯嗎?」郁沐詫異。
「別看我們這樣,廚藝還是不錯的。」白珩一臉得意。
郁沐有些猶豫,說實話,有免費家政保姆的話還是很划算的,畢竟一回家就能吃上熱乎飯。
「但我家只有一個臥室,沒有多餘的廂房。」
「這還不簡單,我們一起打地鋪,被子可以現買。」白珩拉住郁沐的手,晃晃,水藍色的瞳孔一眨,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好郁沐,你就讓我們住一段時間吧,我們在仙舟的依靠只有你了。」
鏡流認真道:「我可以幫你修剪庭院內的花草。」
郁沐:「不必了,謝謝。」
鏡流:「……」
刃想了想,「我可以,讓你切一片做實驗。
白珩在一旁聽的花容失色。
郁沐苦惱地扶額:「謝謝,不必。」
刃露出直白又真誠的疑惑:「你之前不是說,如果沒錢支付診金,可以這樣抵債嗎?」
白珩更心驚了,連忙把錢袋塞進郁沐手中,「郁沐,我把錢都給你,你不要把應星切片啊。」
郁沐額頭冒出青筋:「我不會做這種事。」
龍尊也斟酌道:「我的話……」
郁沐趕緊打斷他:「你就不用了,你們都不用。」
龍尊垂在身後的尾巴不動了,有意無意地攥緊拳,落寞地斂下眼去,很快,他調整好情緒,又恢復到了平日渾不在意、冷如冰山的模樣。
郁沐嘆了口氣,正在這時,兜里的玉兆響了,他背身去接,被白珩親熱地攬住手臂,「誰呀?」
郁沐一看名字,是羽偕,便道,「朋友。」
「哦。」白珩乖巧地退後,在地上轉圈圈。
接通後,羽偕輕快的嗓音傳來:「小神醫,下班沒,我出發去金人巷了。」
郁沐用一邊肩膀夾著玉兆,伸手去提藥箱和自己逛街買到小玩意,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接過。
是目不斜視的丹楓。
四人一一掠過郁沐,輕車熟路地往臥室聯通的長廊走,不免讓郁沐產生了一點——這到底是誰家的錯覺。
郁沐用手拿好玉兆,追逐著身旁四人勻速向前的影子,嗯嗯啊啊幾聲後,道:「行,我換個衣服就去,等我一下。」
他沒接丹楓手裡的東西,徑直進屋,把門一合,留四人在外。
白珩坐在廊沿上,把新打好的反曲弓擱在地上——應星為他打造的弓已經在戰爭中隨她殞身而化為飛灰,這一把是在黑市上淘的。
她晃著雙腿,意有所指:「有人今天好像意外的沉默。」
「他不是一直如此嗎?」鏡流一哂。
「是嗎?」白珩往後一仰,「我還以為,只要醫生在,某人就會多一點表情。」
丹楓:「……你想說什麼。」
「沒有呀。」白珩吐了下舌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郁沐好像要和別的朋友一起去吃晚飯。」
「他沒遮沒掩。」丹楓道。
「嗯嗯。」白珩敷衍地點頭,往下一瞟,龍尊藏在身後的尾巴僵立著垂下,毫無生氣。
屋裡傳來衣櫃打開又合上的聲音,沒讓眾人等太久,郁沐換了套常服出來,剪裁恰好的著裝款式新穎,巧妙地放大了他的沉靜和秀氣,令人眼前一亮。
白珩笑嘻嘻道:「穿這麼好看,你要出去約會嗎?」
「我只是出門吃飯。」
「不帶我們嗎?」白珩問。
「為什麼要帶你們?」郁沐疑惑道:「自己出去解決。」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白珩又問,「難道要留宿朋友家嗎?」
郁沐估算了一下時間,玉兆中羽偕說自己有預定座位,吃一頓飯,估計不會很久,「半夜前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