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貼心地微微一笑。
元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呵。」
讓它這樣去,頂著頭頂一雙角和滿身的樹枝,是生怕仙舟人不知道,某些幸運的倒霉蛋即將和一個恐怖的豐饒孽物在菜市場偶遇嗎?!
「你應該沒有其他的訴求了吧?」元帥冷聲道,簡直一刻也等不了地想送這祖宗滾蛋。
郁沐思來想去,確定在大方向上沒有任何遺漏,最後,將目光轉向丹楓。
「還有最後一個,不過我想,我應該不用重複了。」郁沐輕飄飄地一伸手指,眼中的興奮和貪婪一覽無餘。
「這條龍,歸我了。」
眾人皆是一陣沉默,沒人能說出反對的話,更無法置喙建木的決定。
丹楓沒有表態,他偏過臉,眸色沉沉,比玄冰更難揣摩。
他似乎早已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景元道:「郁沐,身為神策將軍,我需要向你確認你帶走飲月君的意圖。」
「意圖?」郁沐嘖了一聲,不耐煩地看向景元,「你很好奇他在我這裡的用途?」
景元:「……」
丹楓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幾次,清冷的眉眼掩蓋在葉片為他撐起的小陰影區域中,唇線抿得繃直,看上去再用點勁就要斷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尾的紅痕遂即加深,艷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只是有持明擔心,飲月君走後,持明的內務應如何交割。」景元意有所指。
順著景元的目光,郁沐看見了站在最最最角落的一塊坍塌的石碑後,龍師澄羊的身影。
要不是景元提及,他甚至沒注意到有這號人。
郁沐挑眉,意念一動,一根粗壯的枝葉從澄羊身後長出,粗暴地捲住對方的脖子,重重一砸,給人扔在平坦的空地上。
澄羊哎呦一聲,可憐一把老骨頭了,還要臉著地。
郁沐的裂瞳璀璨,滿是不屑:「飲月君只是來陪我,又不是死了,持明族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內務,有交割的必要?」
景元輕咳一聲,隨意附和:「你說的對。」
郁沐冷銳的目光像尖刀,頃刻扎穿了澄羊那顫顫巍巍匍匐在地的老骨頭:「是哪個持明擔心,他?」
澄羊趕緊抬頭:「不是……」
丹楓:「正是。」
澄羊牙齒哆嗦,因恐懼而陣陣篩糠——他快要被建木的威壓逼瘋了。
「哦~」
郁沐冷哼一聲,枝葉隨著心動,將澄羊牢牢捆住,尖刺遍布的藤條開始收縮,精準地刺中龍師關節的連接處。
澄羊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郁沐悠閒地抬起手指,在身旁舒展的葉片上一一拂過,「景元,既然你誠心發問,我告訴你也無妨。
我對飲月君做的事,不外乎幾種,比如……」
他拉長話音,手指一動,同時,澄羊傳來一聲餘音繞樑的慘叫。
「這樣。」
枝葉收緊,可憐的龍師立刻脫臼。
「這樣。」
枝葉纏縛,龍師脫臼的骨節又□□脆利落地接了回去,充分體現了郁沐優秀的醫學素養。
「再這樣。」
郁沐一笑,澄羊跪在地上,在極致的疼痛過後,渾身的痒痒肉又遭到攻擊,他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似哭似笑的哀嚎,嘎嘣一下,兩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動了。
他被嚇暈了。
「身體素質可真差。」郁沐兔死狐悲地感慨,一派虛情假意,「能力不如龍尊,體力也不如龍尊,處處不如龍尊,還想剝奪龍尊的編制……嘖。」
「把他帶走,別髒了我家。」他揮手,示意眾人趕緊離開。
談判接近尾聲,眾人相繼離開,在他們回到丹鼎司正門時,便聽到了雲騎傳來的喜報。
除丹鼎司所在洞天外,其餘各洞天的建木根系皆開始回退,部分受其影響、神智不清的人已經開始轉醒,不再有墮入魔陰的前兆。
這個消息無疑令眾人鬆了口氣。
雲騎左顧右盼,欣喜過後,得到了景元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