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爪子做了一下抓握的姿勢,「喏,握不住喔。」
隱迢被他的動作逗笑了。
這隻貓真是有趣。
銜墨給他演示完之後,又回到了地里,兩隻後腳爪撐地行走,兩隻前爪在地里猛刨。
隱迢感覺銜墨的效率,比他偶爾行走人間時看到鄉間老農趕著牛拉犁耕地都快些。
一路上黑黃色的土揚起來蓋在他的頭上,原本灰白的頭頂都變成了黑色,銜墨也不在意,將耳朵壓下來,防止土揚進去。
偶爾大塊的土坷垃砸在銜墨頭上,會被砸地咚一聲響。銜墨就會停下來,用爪子揉揉腦袋。再甩甩頭,將灰塵土塊甩下去。
隱迢原本在練劍,不自覺間也被銜墨吸引了心神。
辟起峰上冷清了幾百年,來了只貓後,竟然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隱迢看得有趣,揮劍的手都停下了。
這隻貓真有意思。隱迢心想,他原本還琢磨著,這隻小貓崽子要是央求他,想讓自己用法術幫他開墾田地的話,他要如何拒絕。
隱迢作為大乘第一人,能修行到今天的境界,他的內心始終遵循著修真界第一鐵律——不要輕易介入他人因果。
結果銜墨壓根沒給隱迢拒絕的機會。
銜墨作為一隻還沒生長很多年、也沒離開出生地羨青山游離過的小貓,被羨青山的長老教導,雖然修行之路走得馬馬虎虎,但是他學會了一件事:自己能幹的事情不求人。
銜墨圓圓的小貓腦袋裡,壓根不存在請別人幫自己種地這件事。
靠貓自己勤勞的四隻爪就能創造幸福美好生活
沒一會,地就被他開墾出來一小塊。
銜墨也累的夠嗆,攤開爪子攤成一張均勻的貓餅,就躺在地里休息。之前還興奮到高高豎起的尾巴都不動了。
隱迢看著他的眼瞳收縮了一下。
他居然在銜墨身上感受到了春風訣!
怎麼回事?
貓崽子剛來辟起峰的時候還不會用,把自己凍得打哆嗦,這才幾天時間,銜墨已經會化陣入體了?
隱迢收了劍,走到銜墨身邊來,卡著銜墨的咯吱窩,用一個不太優雅的姿勢將銜墨抱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銜墨在空中拉成了長長一條貓。
「真人怎麼了喵?」
銜墨瓮聲瓮氣地問。
隱迢用自己的神識感受了一下銜墨體內靈氣運轉,是春風訣,他沒感受錯。
「你怎麼做到的?春風訣。」隱迢問他。
銜墨藍盈盈的眼睛無辜極了,「看你掐了幾遍就會了呀,這個又不難。」
隱迢:「我說的是化陣入體。」
銜墨奇怪地看著他,耳朵甩了甩,被架著的兩隻前爪在空中畫了個弧線,努力讓自己伸出去的貓爪子更有存在感。
「這麼圓的毛爪爪又不能用來掐法訣,當然要想辦法更方便貓操作呀。」
銜墨還用爪子給他比劃了一下,貓前爪雖然有五根指頭,但是有一隻是懸空的,平時也派不上用場。
僅有的四隻爪爪又軟又圓,想要像人那樣掐出複雜的法訣,從根源上就毫無可能。
隱迢一怔。
是他狹隘了。
銜墨作為一隻不能化形的小貓妖,確實不能像人一樣掐法訣來釋放陣法。
隱迢歉意地將銜墨重新放回地上,又伸手摸了摸銜墨的腦袋,還幫他撓了撓耳後根的位置。
銜墨舒服地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貓被摸得太舒服了,渾身麻酥酥的,他甩了甩尾巴,感覺自己牙根有點癢,想咬點什麼東西……
銜墨下意識轉頭抱住隱迢的手咬了他一口。
奈何大乘期的劍修絕對是銅牆鐵壁,終年淬鍊身體的他們,都是在追求□□成聖。
小貓不僅沒咬出任何痕跡,反倒是覺得自己的牙都有點松。
銜墨絲毫不會反思自己,而是眼淚汪汪地看著隱迢,用自己智慧的雙眼譴責他。
隱迢有摸了一把銜墨的腦袋,作為賠禮,隱迢還給銜墨輸了一點法力。大乘期的劍修法力雄厚,哪怕只是江河中的一滴水,對於銜墨而言都是甘霖。
銜墨收到隱迢劍尊的賠禮後,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立馬就可以下地再耕十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