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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徵聽罷蹙眉,立即朝他後膝踹了一腳:「我殺你個頭!你要敢動她,我弄死你。」

「那小的…」

謝鶴徵嘆道:「跟上去,看看她要去哪,順便…」

「什麼?」

「若有必要便保護她,別讓外人欺負了去。」

林錦璨撐著膝蓋,扶著竹竿子在林子裡走了半天,脖子上的刺痛感愈來愈重,原本殷紅的小嘴兒沒一會兒就變得和紙一樣蒼白。

她平日裡受的傷比這嚴重許多,擦破一點皮不至於會這樣難受,眼下情況,定是那該死的蠱蟲在作祟。

錦璨割下素白的袖子,將其纏在傷痕斑斑的頸脖上,她慢慢擦去胸脯上的血。

其實皮膚上這些青紫色的痕跡和顧兆沒一點兒關係,這是為了掩飾蠱毒發作,故意訛他的。

唉,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呢…

南地的竹林濃密嫩綠,偶爾有雲雀唧唧,穿林風送來竹葉的清香,才讓錦璨舒服了些。

林錦璨捂著胸口,稀里糊塗地走了半天,眼前才終於一片開闊。

再往前方走去,便是集市。

她明白自己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必須趕緊把這玉佩換了當些錢來。

街道熙熙攘攘,來往商販吆喝不斷,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多面目兇殘,疤痕累累沒了百姓的純良,反倒是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

林錦璨蹙眉。

這裡曾是戰敗國大夏的土地,如今雖被大梁收復,但畢離天子腳下遠。

一些罪犯鑽了空子,便逃到此處苟且偷生。

曾經生養她的土地,如今變成了個魚目混雜的地界。

春日的天氣陰晴不定,午後,朗朗晴空忽然灑下綿密的瀟瀟暮雨,空氣中不斷飄著泥土的腥氣。

林錦璨才抬頭看了眼刺目的日光,等回過神時,她鵝黃的襦裙便被濡濕了。

雨絲滲入進她破皮的脖子,刺痛感讓她打了個寒顫。

少女看了眼前方正招呼客人的酒肆,準備去裡頭避雨。

「哈哈哈,讓開讓開都別羨慕,今天他娘的終於讓老子贏了一把!」

酒肆的牌匾被風雨淋濕,赤色暗紅的酒旗不斷鼓動飄揚。

門口,人頭攢動,一著灰色襴衫頭戴烏色襥頭的青年男子兩臂張開,手裡正拿著一大沓錢仰頭大笑從裡頭出來,全然不顧周圍的人。

林錦璨心絞痛的厲害,一時間沒來得及避讓,那人眼睛又長在頭頂上,二人肩膀一撞,又恰巧下雨天滑,那青年後腳跟一滑鏟,吱溜一聲,迅速滾下了台階。

青年吃痛狼狽爬起,掰過方才撞擊他的人的肩膀,舉手就要劈下來,嘴裡罵道:「娘的!走路不長眼,我弄死你…」

耳畔呼呼作響,林錦璨輕抬手臂,杏眸微斜,三隻纖細但有力的手指麻利地捏住住男人的手腕。

眾人聞此痛呼,都停下手裡的活來,脖子伸的老長,圍來此處看熱鬧。

「敢打老子…」

青年才要反擊,待看清少女的面容後,卻是兩眼一亮,他驚道:「誒?這不是我的的林妹妹嗎?!你不是嫁去謝家了麼,這會子怎的出現在沛縣吶。」

他湊了過去猥瑣笑著:「嘿嘿,想我啦?」

林錦璨一怔。

這林府的馬夫不是前段日子因姦殺罪,被大理寺判了絞刑嗎?

怎還活著?

林錦璨推開他,就要往酒肆里走。

可那賴皮青年忽然跪了下來,抱著林錦璨的雙腿,滿臉淚痕:「翠翠!林翠翠,你不能不認得我啊!我是你夫君呢!三年了,我為了找了你,從幽州跑到南地,找了你整整三年啊,我娘逼我娶村頭劉家姑娘我是死也不答應,就是為了等你啊。」

說起這人,是林家前段日子招來的馬夫,也是她繼母杜夫人的遠房親戚,叫杜壯的。

杜壯本是來林府打秋風的,但杜氏偏偏給他謀了個差事,讓他住了下來。

這一住,可是鬧得林錦璨不得安寧。

杜壯這男人好色,跟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連府里庖廚的二老婆都要。

更別說這屋裡龍女似的還又沒人管的林二姑娘,便常常三更半夜翻過圍牆,跑到林錦璨閣中偷窺。

杜氏要害她清白,林孝之對她又不管不顧。

錦璨不得已使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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