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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成親。」

林錦璨搖頭:「可我知道你有婚約了,大梁人人都知你與太后最疼愛的嘉寧小郡主指腹為婚,你遲早是要娶她的。」

嘉寧郡主的脾氣,她早有耳聞,她父母永定王和王妃在她三歲時,便雙雙犧牲於沙場,太后憐惜她一個孤女無人照看,便把她當公主養。

要什麼就有什麼,性子驕縱跋扈譬如,心狠手辣。坊間傳聞,她一直養的小兔子咬了她一口,她便讓婢女抽皮剝筋扔去餵狗了;要麼今天推這個公主下水,明天用鞭子抽打那個小侍女。

總歸不是個好惹的主。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就是這樣潑辣的女子,才可能治的住謝鶴徵這個…惡貫滿盈的男人。

以毒攻毒,日後在謝府,說不定可以看到這夫妻二人掐架,把好好的侯府鬧的雞犬不寧呢。

嗯,好刺激,有點期待是怎麼回事呢…

林錦璨下意識咂吧了下嘴。

謝鶴徵看她撅著小嘴,眼眸四下瞥著,不知道這姑娘心裡在想什麼鬼主意,他瞪著她:「知道我要落在那種女人手裡就這麼高興?真是白救你了。」

呵呵…

做人說話不能太直接,林錦璨搖頭:「沒有哦,嘉寧郡主那麼美,你們金童玉女很般配呀,日後生的小寶寶肯定又聰明又漂亮。

「我呀,一個自幼看人眼色庶女,嫁人便不想委屈自己了,喜不喜歡不要緊,我只是不要做別人的小老婆,給別的女人端茶倒水。」

這話,林錦璨是認真。

還挺有骨氣,謝鶴徵撐著腦袋笑了下,一隻手指已經不知不覺將二人垂落下來的頭髮打了個死結。

「我沒見過她,不喜歡她,爭取…也不娶她。」

「小翠翠,打開看看。」

謝鶴徵喚了聲她的乳名,隨後從袖子裡掏出個精緻的紫檀木匣子。

當殺手久了,林錦璨其實有點迫害妄想症,這種東西在她眼裡就是個機關,裡面不是什麼暗器就是毒蟲什麼的。

謝鶴徵才和她說情話呢,應該不是要殺人的吧。

林錦璨咽了咽喉,半眯著眼睛,捏著手指小心翼翼將匣子打開,「咔噠」一聲,她如驚弓之鳥般,不小心把匣子扔了出去。

謝鶴徵:「……」

匣子掉在地上,裡面的東西也隨之映入眼帘,裡面是一捲圖紙,謝鶴徵撿起來將其緩緩鋪在林錦璨面前。

宣紙大約有半米長,上面畫著不同款式的髮簪圖稿,林錦璨一眼看過去,有足足六款。

「喏,小爺我畫的,今天高興賞你臉,快選一個,選好了,我親手給你做一支。」

「你畫的?」

林錦璨瞧這些款式絲毫不重樣,每一支都有獨特風格,譬如左上角的紅梅狀弧形珠串尾端掛著流蘇珍珠,中間的藍秀球花瓣上鑲著金絲,左下角的墨綠竹葉為主的深色多寶簪。

林錦璨不由得想,這樣精細功夫,他舞刀弄槍的笨手和總是發瘋的腦袋,真的畫的出來嗎。

「不可以?」

她猶豫了下,很絕情地搖頭。

「…這真的我親手畫的,小翠翠,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麼看輕我?」

謝鶴徵努力證明自己,然而,下一秒更讓他扎心的話灌入耳中。

「不,是我不要。」林錦璨很果斷。

男子送女子髮簪的意思她明白,長發綰君心,若收了便成了定情信物。

她怎麼可以隨便接受一個男人送的髮簪呢?

「不要?是嫌不好看?」謝鶴徵看著自己精心設計的簪稿開始懷疑了起來,他

百思不得其解,這也不醜啊。

林錦璨看著雙手有些發顫的少年,默默地深吸一口氣,這世上,怎麼有人可以遲鈍成這樣。

他是真聽不明白,還是厚臉皮…

「不是不喜歡,就是不想要,我不喜歡你,所以不能拿。」

這樣說總行了吧。

他第一次放下身段,卻這樣無情拒絕,這個姑娘甚至不留一點讓他幻想的餘地。

「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我哪裡比你那個夫君差了?」

謝鶴徵心口堵堵的,難道她那個夫君貌比潘安,還是有什麼過人之處?他這幾年待在北疆可能皮膚有些黑了,可哪怕容貌就算不如從前,他的身家也肯定比他夫君多,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金銀珠寶足夠彌補了!

換作從前,是那些女人匍匐在他腳下,跪下來求他臨幸垂憐,怎麼換作小翠翠,這下用哄的也行不通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抓住林錦璨的肩膀:「是不是因為杜壯?他欺負了你是嗎?他碰你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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