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放心,我不是謝如歸,我會負責,不會不管你。」
謝鶴徵平躺於榻上,五指緊叩住林錦璨的手,他沒有經驗嘴巴笨,昨夜事後只能用親吻來安慰少女。
林錦璨側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才不得不信昨晚和她稀里糊塗的人,不是蕭南衣,而是謝鶴徵。
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她迅速背過身去。認錯了人也好,否則她不會照青蕪說的那麼做。
只是她不明白,青蕪為何要用欺騙的方式,來擅作主張地犧牲她的身體。
救師父固然重要,可她就不是人了嗎?
林錦璨極想把手從謝鶴徵掌心抽出,可木已成舟,她的任性,只會讓昨晚受的那些屈辱前功盡棄。
她要拖住時
間,給青蕪更多機會。
於是,她擦掉眼淚,變回嬌軟羞澀的樣子,沖謝鶴徵莞爾:「再睡一會兒好嗎?我有些累,不想你走。」
第49章 挾持「你是……師父?」
紅椿醒來時,完全忘了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聽著房中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只希望此時自己是個聾了的瞎了的,半晌,待那抹玄色身影,帶著一絲冷冽松香氣息掠過她身邊時,她這才暫時鬆了口氣。
紅椿從繡著牡丹花紋的暗紅絨毯上爬起來,揉了揉生疼的脖子,小心翼翼走到紗幔。
這樣驚天動地的秘密被她撞見了,怎生是好?誰人都知,謝家兄弟關係不合,若二公子那裡說了實話,她大概是死無全屍了。
不如就……賭一把?
將錯就錯,反正謝如歸只是要個孩子,怎麼著都不會是他自個兒的,那誰的不都是一樣麼?
若林姑娘這回運氣好,就此成了,這起碼是謝家的血脈,總比外頭那些野種來的好,她這輩子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說不定能保住一條性命。
紅椿鬆開汗津津的手,剛要進去,就聞斜倚在軟枕上的人兒捂著面暗暗啜泣。
林錦璨全然猜測出謝如歸的鬼主意,她冷哼一聲,用餘光瞥見帘子顫動了下,她乾脆蜷縮起來,把臉埋入被子裡放聲抽泣。
這還沒完,傷心了老半天,她搖搖晃晃爬下床,取下柔軟卻堅固的紗帳懸掛於房梁,傷心欲絕:「生出這樣的醜事,我再也不活了……」
紅椿一驚,直奔入房梁下,好在林錦璨身子輕,才不至於喊人就把人抱了下來。
她擦拭掉林錦璨的淚花,指向暈死的男人道:「夫人冰雪聰明,這一遭下來,想必也知道事出因果,您若想不開尋死,那咱們的委屈可就白白受了,今日之事,奴婢就當不曾看見,昨夜與夫人一夜春宵的是二公子物色過來的人,與三公子無關。」
林錦璨等的就是這一句話,她跪坐於地上看著那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無意說了句:「那他該怎麼辦,要他醒來定會將此事告知他人。」
紅椿差些忘了這個房間裡還有旁人在,她沒殺過人,可再如何冷靜膽小,在謝家這種地方待久了也會被逼瘋。
紅椿拿起地上的白綾,二話不說死死纏上了男人的脖子,男子頓時雙眼瞪大,面色漲紅,青筋爆出,在痛苦呻吟了幾聲後,便咽氣了。
她哆嗦著把人推開:「這位公子家道中落,世上已無半點血親,他常來醉春園酗酒,仇家多的很,二公子本就不想讓他多活,死人的嘴才最嚴,可紙包不住火,夫人若不想死,就得暫時聽我的。」
林錦璨挑眉,饒有興致:「哦?你可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三公子方才是怎樣溫柔細緻的,奴婢可都看見了,天下男子眾多,既然二公子辜負於你,倒不如換一個有能耐的?您若誕下他的子嗣,哪怕某天謝家易主,三公子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會薄待於你。」
紅椿說的這番話不錯,但林錦璨笑笑不語,半晌才應道:「總歸還是得弄出個孩子來交差?」
「是。」
話雖如此,可她是亡命天涯,苟活於世的亡國公主,不是被困於內宅的求生的宗婦。她不會待在謝家太久,啟蟄一旦有消息,林錦璨這個人便就此銷聲匿跡。
孩子只會是個累贅。
林錦璨坐於梳妝檯前,梳理著被謝鶴徵撞得有些凌亂的烏髮,衣領下方儘是斑駁的奼紫嫣紅,她展臂穿上外衣,腰處的酸漲無時不刻在提醒她。
現在當務之急的是,需要一碗避子湯。
她看著鏡子對紅椿道:「外頭那些人可是隨謝鶴徵撤了?」
紅椿推開窗子打探了番道:「只撤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