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著上半身,眼眸輕閉眼,雙臂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孩兒,而女孩的髮絲卻因霧氣凝成的水霧粘在少年的手臂和胸膛。
青墨一愣,隨即迴避了視線。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他轉身沖外面的人道:「都站住,這裡無人,去那邊找找看。」
第56章 孽根回到沈府,沈夫人聽聞兩……
回到沈府,沈夫人聽聞兩人總算平安歸來,一大早便在門口候著,見林錦璨自翻身下馬後就以一種十分僵硬的步伐走上台階,渾身上下又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有些蒼白的小臉。
她連忙招呼了侍女上前攙扶,觸及少女冰涼的手,沈夫人也不好立即問這鬼市一趟發現了什麼線索,她嘆道:「老天保佑,你們好歹是沒出什麼大事,可是有哪裡傷著?我這就去喚個大夫來。」
「胭脂,快扶林姑娘回屋歇著,再去燒幾壺水來,伺候林姑娘泡個熱水澡。」
胭脂帶林錦璨回的是謝鶴徵的屋子,已有人提前生好暖炭焚好香,她接過擋風狐裘,欲幫林錦璨解開衣扣時卻被攔住。
她捂住臨走前謝鶴徵給她裹的披風:「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
「是。」
熱水很快就倒滿浴桶,林錦璨褪了衣衫立於桶里,即使水汽把泛黃的菱花鏡蒙上了層薄霧,鏡中還是可以窺見玲瓏起伏,婀娜妙曼的胴體。
只可惜雪白的峰巒間,山腰處都可憐地印上了又紅又紫的暈痕。
林錦璨靠著邊緣,把整個身體沒入水裡,筋脈毛孔在一瞬間舒展開,麻癢感帶來的舒適,讓身體本不應該有任何不痛快的地方。
但銅鏡里,少女抓著浴桶邊,一雙罥煙眉微微蹙著,手掌一直捂著小腹,這種陌生又怪異的酸脹感,讓她惴惴不安。
避子嗣的湯藥按理應在兩個時辰內服下,時間過了不說,眼下這個節骨眼,也不好跟大夫討那種東西。
林錦璨曾在婦科千金的書上看到過,像她這種月事才完沒多久,又常年碰冰水,大概不會那麼容易有孕。
但願如此吧,望老天爺可不要再欺負她了。
她很快把謝鶴徵留在她身體上的痕跡清洗乾淨,水漬利索一擦,準備穿上滑溜溜的素色裡衣。
門「吱呀」一聲,林錦璨回頭看到了謝鶴徵。
一路崎嶇環境惡劣,他卻沒有一點風塵僕僕的樣子,一身乾淨明朗的很,這一對比,貌似遭罪的只有她林錦璨。
謝鶴徵一愣,本想回來拿東西,卻未曾料想有人在。
還是……他那時而粘人嚶嚶,又時而狂野的小妻翠翠。
嗯,至少昨晚是這樣。
他們不止一次做了這天底下只有恩愛夫妻才會做的事,謝鶴徵心裡早已把林錦璨看作自己的妻子。
他想好了,哪怕她林錦璨日後和他劃清界限,扔掉他和別的男子親密恩愛,他此生也再不會碰旁人。
「你還好麼?」
林錦璨一頓,平靜地穿上衣服:「好得很,你不必多記掛我。」
「……」
謝鶴徵不語,靜靜看她一瘸一拐的步伐。
他忽地想起她昨夜說的話,心裡更是打翻了醋罈子,這女人,有心愛之人還來誘騙他的身子。
倒顯得他像是秦樓楚館裡的小官孌童,廉價的很!
面對這種挑釁,他才不會從,於是大步走過去一把將人橫腰抱起。
林錦璨停下手裡的動作,瞪了他片刻,昨夜不依不饒折騰她好幾回,如今膩得慌,卻又不好直白拒絕,她眼眸低低垂下嗔道:「謝大人怎還有閒心同我說話?舟車勞頓很累了,不用歇歇麼?」
謝鶴徵冷冷睨著林錦璨酡紅帶著細軟絨毛的的臉,真想低頭咬下去,他不羈笑道:「休息?實話告訴你,我昨夜還沒過癮。」
語罷,林錦璨被他抱到了床榻邊,他直起身抱胸道:「你這樣,又想逼我再來一次?」
屋裡燭火忽明忽滅,林錦璨想,第二回 就比在醉春園時長進不少,這再來還得了?
這人是根犟骨頭,她越烈,這人就瘋得越厲害,於是林錦璨眼波柔情婉轉,抿唇道:「你我釀成孽緣本就是終身大錯,若不小心生了孽根可就不好了。」
她咳道:「誰都知道林家二姑娘自幼身子弱,一點風寒都遭不得,落子藥烈得很,一碗下肚怕是會血崩而亡的。」
「誰說你我的孩子是孽根?」謝鶴徵打斷她哼笑道。
他原本就是想嚇唬嚇唬她罷了,可一聽到這個心裡總是有些不痛快,謝鶴徵目色沉沉:「若有了,就生下來,難不成我連自己的妻兒還護不住?」
「你哥哥呢?你就不怕.....」
謝鶴徵嗤笑:「你若覺得怕對不起你的心愛之人,我無話可說,可謝如歸他算個什麼東西?你在謝家遭的罪,立的敵,有哪個不是因為他?他若對你有半分好,我保證不會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