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現在如何做?」
蕭南衣道:「他們明日起便會在每家每戶挑出一些精壯的男子,或者聰穎康健的男童殺之,用他們的血祭奠亡魂。」
這新法子聽起來牽強又荒謬,林錦璨蹙眉。
「雖說是放血祭祀,但我覺得這只是周瓊挑選精銳的藉口。」
林錦璨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個混入其中?可就算見到周瓊,我如何證明我是夏國公主?」
蕭南衣打量她一番:「時隔數年,周瓊認不出,難道你的母親也認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林錦璨一愣。
她大腿內側那塊妖異的胎記,除了面前人和謝鶴徵知道外,如今怕也只有母親了。
第79章 交接囚車上了鎖,在一群著甲……
囚車上了鎖,在一群著甲冑的士兵的鞭笞下,林錦璨很快來到了蕭南衣口中,所謂的祭祀台。
取血之日是三日後,這三日之內,他們的主子周瓊必然會來到這裡。
幾個被一起關押的同胞,對於三日後的「赴死」皆是惶恐不安,他們開始反抗大叫,一人甚至用拴住自己鐵鏈反手將士兵勒死。
趁亂,林錦璨待在角落裡盤算著如何見到周瓊,卻忽聞一人衝著前方大喊:「不知廉恥的昌婦!你羞於陛下,更愧對於夏國百姓!
一晃眼,林錦璨餘光處出現一抹明艷的色彩,與周圍的髒亂破舊格格不入。
婦人停下腳步微微側頭:「若再肆意辱罵,便挑出幾個帶頭的殺了,以儆效尤。」
「是。」
林錦璨怔了怔,那抹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時,她掙脫士兵,抓住冰涼的囚車,衝著那道倩影大喊:「母親!」
話音一落,眾人都愣住,他們皆知這位氣質非凡的婦人乃是他們曾經的一國之母。如今卻不守婦道,背叛了夏王,為了苟活於世,選擇委身區區草寇周瓊。
婦人雖然年紀已近四十,但好在從前保養有佳,容姿宛如三十少婦,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草寇對她視若珍寶,也不足為奇。
婦人轉身,上下掃視了林錦璨一番,結果卻用異常冷漠的眼說:「我不認得她,我的女兒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冰冷的聲線在陰暗的牢房中響起,少女的瞳孔微微一顫。
母親當真沒認出她來,還是不肯認她?
林錦璨不甘心婦人就這麼消失在她面前,她抓住束縛他的人的手肘,腿用力一踹,迅速將人撂倒,隨後抽出對方腰間的佩劍,朝婦人奔過去。
這一系列動作很快,在場幾乎很少有人的武力能與之對抗。
林錦璨狠下心,將劍橫在了婦人的脖頸,咬牙道:「帶我去見你們主子,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
彼時,周瓊正對著牆上的輿圖發愣,從前夏國的國土能與中原的大梁相提並論,可如今萬數人卻只能蝸居一個不毛之地,這叫他怎能甘心?
如今大梁大勢已去,天下大亂,四方梟雄逐鹿中原,他周瓊受恩於先王,若有機會定當助夏國捲土重來,可戰爭自古殘酷,夏國王室一條血脈也不曾留下。
「有個自稱是雍熙公主的女子要見您。」
一聲稟報打斷了他的思緒,周瓊一愣:「我朝公主?」
「那女子.......還挾持了夫人。」
周瓊蹙眉:「還不將人帶進來?」
林錦璨將婦人一路推到周瓊面前,周瓊怕她誤傷,便道:「你說你是雍熙公主,可有何證據?」
「我的腿側有塊花狀胎記,我的母親應該記得,對吧?」林錦璨怕傷到婦人,便悄悄將劍鬆了松。
婦人閉眼,猶豫半晌:「我...我從不知有此事。」
「放過我吧,我的女兒已經死了。」
林錦璨僵直在原地:「你說什麼?」
不等對方回答,周瓊已下令將林錦璨關入大牢。
「好了,帶夫人下去休息吧。」
婦人被攙著下去時,看了眼男人慾言又止。
才走出門,一人便忽然來報:「大人,前方來報,那些賊匪捲土重來,已兵臨城下,向哦燕州宣戰。」
周瓊蹙眉道:「咱們兵馬有限,上次交戰,我軍折損了不少兵卒,若貿然迎兵,恐怕.....」
「那也不能讓他們隨便踏入燕州的土壤。」
見眾人面露愁色,林錦璨知道周瓊是愛才之人,若她此番能助雁州度過難關,那她是否是雍熙不重要了。
或許可以留在此處,暫時擺脫蕭南衣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