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人家質量好著呢,要不然一件能值那個數?」章盈生無可戀,「我要不是為了攢錢買內衣,我才不幹這陪玩的活兒。」
歲淮以為自己聽岔了,「什、什麼玩兒?」
「陪玩,就是遊戲陪練遊戲代打,比一般兼職來錢點兒,看對方給你的什麼要求算價」章盈掰著指頭數了數,「我都賺了四百了,一個冤大頭,嘿嘿。」
歲淮愣了,「陪練有沒有什麼要求?」
「沒,就技術過硬,甲方爸爸可能會在下單之前看幾眼你的遊戲等級,技術操作,要是大佬的話立馬下單。」
掛了電話以後,歲淮心猿意馬。
周家的車停在街頭五米外,司機探出窗戶招手。
周聿白冷淡地點了下頭,回頭喊一聲:「歲歲。」
歲淮回神,「來了。」
「你們玩的那款遊戲叫什麼來著?」歲淮不常玩網遊,手機多半拿來刷刷視頻,逛逛公眾號,手機各種賺錢小tag,然後攛掇周聿白陪她搞錢。之前她看見章盈和周聿白玩過一款遊戲,不只是他倆,小分隊的其他幾個人也經常一起開黑。
周聿白報了個遊戲名,「怎麼?」
「問問。」
「嗯。」周聿白沒多在意,拉過歲淮的手腕往車邊走。
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
少年的體溫真高,手掌心一片滾燙,握著歲淮的那塊皮膚也像是起了火。那股火星從皮膚滲進骨子裡,沿著血液慢慢淌進心裡,讓人為之悸動和顫抖。
歲淮看著拉住自己的那隻手,清冷好看,青筋若隱若現,有張力。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
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那份禁忌的端倪。
-
別墅里空空蕩蕩。
周聿白和歲淮上學的時候,家政阿姨每天住在這,跟倆小孩兒同吃同住,負責做飯和打掃。寒暑假直接回家,一般只定時來打掃一趟,吃飯是歲淮和周聿白自己解決。
歲淮會做大餐不是吹的,她廚藝很好。
雖然從未放在檯面上提起過——
但她這樣的身份畢竟不是真正的周家人。
周聿白是周家大少爺,她不是周家大小姐,沒法兒真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外表再跟周聿白一樣光鮮亮麗,底子還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歲淮從沒忘記。
家裡東西剩的還挺多,有前幾天歲淮去超市買來的牛排,番茄,杏鮑菇,加上今天在老槐街買的上海青,兩個人的午飯足足有四菜一湯。
周聿白喜歡吃的牛排。
歲淮最愛的番茄雞蛋青菜湯。
歲淮大快朵頤,吃飽了癱在椅子上,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指使道:「你,現在,去洗碗。」
倆人向來分工明確。
歲淮做飯,周聿白收拾,這麼多年來十分和諧。有時候歲淮生理期或是不舒服,周聿白也會給歲淮煮紅糖水,再煮點粥,兩人湊合湊合吃,餓不死。
周聿白去了廚房。
歲淮還惦記著遊戲陪玩的事,動作迅速地上樓洗完澡,換上周聿白媽媽,也就是鍾晴給她買的白鶴睡衣。
布料是冰絲的,摸出來像玉質。
睡衣是鍾晴是從國外帶回來的。
當時店員說這布料不傷皮膚,穿起來舒服,鍾晴一聽立馬買給歲淮穿。回來後,煞有其事地對歲淮道:「咱們歲歲是女孩子,女孩子皮膚嫩,就要穿最好的。」
那會兒周聿白靠在房門邊,問了句:「我呢?」
鍾晴丟過去一套純黑的睡衣,「男孩子皮糙肉厚的,隨便穿,不講究。」
周聿白撣了撣布料,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無奈道:「媽,再不講究尺寸也得選對吧,你兒子在你心裡就一米六?」
那晚歲淮笑話了周聿白一晚上。
歲淮換好睡裙下樓,旋轉梯弧度大,裙角搖曳。
淡淡的發香和沐浴後的馨香撲面而來。
周聿白已經收拾完餐具了,斜倚在沙發里打遊戲,槍聲砰砰響,還有幾道嘈雜的人聲。
「程清池,中路中路。」
「……」
「余偉,法師。」
「回血回血,對方偷襲了啊!」
手機里吵得不行,直到遊戲外的周聿白忍無可忍:「余偉閉嘴。」
世界終於清淨了些。
周聿白抽空瞥了眼坐在旁邊的歲淮,見她拿遙控,「前兩天的鬼片找不著了,換個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