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回, 他不讓,還是你沒看?」
「我看了,然後刪了, 拉黑了, 」歲淮說,「咱倆那天說過的, 以後就當不認識,陌生人的消息沒必要回吧。」
周聿白輕扯唇角,點點頭, 「嗯, 消息不用回,微信直接拉黑, 你跟我兄弟在一起也不用說,是這樣嗎。」
「對,就這樣,我們沒關係,不必說。」
周聿白視線掃過歲淮左手的手鍊,在幾厘米外,程清池也戴著同色系的一根手繩。還有兩個人款式很搭的衣服,像是情侶裝。這些不重要,因為周聿白最後的目光停在程清池的臉上,準確來說,在他的唇角
。
那裡,明晃晃地沾著歲淮的口紅。
他們接吻了。
程清池和她接吻了。
怒火幾乎是在一瞬間翻湧而來。
周聿白露出的半截小臂青筋暴起,邁開步子走來,直到停在歲淮跟前。他一眼都不看她,面無表情,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猛地一拳揮了過去。
砰,肉抵肉,實打實的一聲悶響。
拳風帶起歲淮的頭髮,使她閉眼,聽見悶響時倏地睜開,回頭一看,程清池被一拳打倒在地。周聿白從未這樣暴怒過,一句話不說,拳頭一下接著一下地砸下來,他一失控,場面直接收不住,「你填來南洋說是以前小時候跟爸媽住在這兒,我信了,你說你跟歲淮一丁點關係沒有,我也信了,程清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他媽全信了!你就這麼對我的,誰都騙我,就你不能!因為你是我兄弟!」
這事是程清池人生中第一次說謊,他理虧,所以不還手,任周聿白打。
「住手!周聿白你瘋了!」歲淮一把抱住周聿白的腰,讓他停手,他扯開她,雙目赤紅著,又是一拳頭砸下去。
歲淮衝到程清池前面,「你給我住手!」
拳頭生生停在半空。
他一停,歲淮就伸手把他一推,蹲下去扶程清池起來,問他有沒有事兒,看著他淤青的下頜,愈發憤怒。
偏偏周聿白這時候問她:「為了這麼一個人,你推我?」
「是!我推你,我推的就是你。」心臟好像破了個大窟窿,汩汩流著血,歲淮顫著手指他,喉頭酸澀,「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跟我有什麼不得了的關係,你憑什麼干預我的生活?車站那天就說了啊,我沒爸沒媽被人欺負,窮得叮噹響吃不起飯,遭的什麼罪,吃的什麼苦,受的什麼委屈都別跟你說,別求你,別找你,別跟你攀關係,我沒那個資本。以後見著人了就說是我跟你決裂,頭也不回地走,就他媽是一匹養不熟的狼,讓我滾,我滾了啊。」
這些話周聿白淡淡地聽著,最後問了句不相關的話:「所以你現在不喜歡我,喜歡他了?」
「對。」
「比以前喜歡我還要喜歡?」
「是。」
「撒謊。」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歲淮冷冷看他,「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我跟誰在一起,做什麼,說什麼,與你無關。」
_
剛剛一場架引來不少人的注目,這家公放圖書館坐落在師大和南大的交叉路口,來這兒學習的除了社會人士,最多的就是想歲淮和程清池這樣的學生,也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本校的學生看熱鬧。
歲淮和程清池去了另外一條街,去藥店買了紗布和碘伏,「你坐會兒,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程清池站在藥店門邊,沒動,下頜角淤青,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用。
「怎麼不用,你傷的是臉,破相了多虧啊。」歲淮記得程清池應該是留疤體質,高三那年他父親抄起酒瓶砸在他額角的那道傷口,不算深,但是留了一道淺疤。
她把他拉過來,坐下,用棉簽沾了碘伏給他傷口消毒。
歲淮沒見過周聿白失控的樣子,但她了解那人力氣多大,體質多好,手臂揮出去的力度多重。
藥店老闆子在櫃檯刷視頻,夾著腿跟著哼曲子,藥店沒什麼人來,就歲淮和程清池兩個人在角落上藥,一個說頭高點,另一個配合著頭抬高,一個說頭往那邊轉,另一個又配合的把頭轉開。總之上藥的十幾分種里,一句對話都沒有。
程清池自剛才那場架後就格外沉默。
歲淮心裡也堵得慌,一面是因為周聿白剛說的那些話,一面是因為周聿白做的那些事。世界好像混亂成一團毛線,纏繞在一起,尋不到源頭,歲淮也搞不明白周聿白到底在想什麼,他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她有占有欲。
可是以前那套是親情的占有欲的說法已經不存在了。
他現在這樣又是要鬧哪樣。=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