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嗯」一聲,他笑,「怎麼辦,我淪落街頭管不管?」
「你口袋裡一點錢都沒了?」大少爺這麼慘歲淮真不信。
他張開雙手,淡淡道:「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誰要摸你,」歲淮收回攔門的手臂,往裡走,「借宿可以,只能睡沙發,不可以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周聿白解了外套垂掛在沙發,一邊打開飯盒一邊慢條斯理地回她:「我氣兒也不喘。過來吃飯。」
都是很簡單的清粥小菜,但是味道很可以,歲淮吃飽喝足拍了拍肚子:「這些就當你的住宿費了。」
周聿白任勞任怨地收拾垃圾,走到浴室問她:「能洗澡?」
「能。」
「成。」
啪,門一關,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浴室門折射出來,模模糊糊的人影兒在裡面動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滴落。歲淮秉持著人道主義清理了下沙發,周聿白有潔癖,而且有些灰塵過敏,不鋪點床單明早起來鐵定起紅疹子。
鋪完床單再搬出來一套被褥,歲淮拍拍手,準備睡了。
浴室門此時吱呀一聲,開了。
濕淋淋的水汽飄過來,夾雜著沐浴後的清香,周聿白走得急沒帶睡衣,套了件打球的白色運動褲出來,毛巾掛在脖子上,碎發滴著水。他皮膚白,白熾燈光下照得呈玉質透明色,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肌理往下滑,沒入褲腰,遠動褲的帶子他沒繫緊,松松垮垮。
「你流氓啊不穿衣服。」歲淮耳朵尖發燒。
「走得急,忘帶了。」周聿白單手擦頭髮,睫毛上沾著水珠,笑得時候落在他鼻骨,「沒見過?」
「……誰說沒見過,我是談過男朋友的人ok?」歲淮淡淡說,「看過,摸過,手感很不錯。」
半遮半掩的吻痕又一次閃過,周聿白笑意消失,眼神冷淡:「多摸幾個才知道是真不錯還是沒法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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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晴第二天上午來了興城,周盛巡忙科考的事兒沒有隨行,見到周聿白第一眼就問他:「卡還停著呢?」
他點頭。
「你爸也真是的,還較真起來了,」鍾晴平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見不得兒子真吃苦,給了他一張卡,「用媽這個。」
「不用。」
「不用什麼不用,回頭餓死別找我哭!」
周聿白笑了幾聲,沒接,「您收著吧,回頭爸知道了就不止停我兩個月了。」
鍾晴把卡收回去,沒再提,轉頭跟歲淮聊起南洋師大的事兒,「我聽說南洋市很熱,真的嗎?」
「真的,夏天有時候四十度。」
「那還得了,」鍾晴心疼地摸摸歲淮的臉,轉而又欣慰,「我家歲歲就是好看,皮膚天生白,怎麼曬都曬不黑。」
「我塗防曬呢。」
「什麼牌子效果這麼好?」
聊到女人最感興趣的話題上了,歲淮把手機拿出來連珠炮似的介紹,鍾晴被說的心動,種草了。兩個人接著聊起護膚品,新款裙子,沒完沒了。
周聿白聽得笑,時不時附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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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淮的母親,李昭慕女士,葬在墓園的一方。
墓碑上的女人跟歲淮長得有五分相似,談不上多驚艷多美,但跟歲淮一樣,溫和,有親和力,五官恰好處於多一分就艷少一分就淡的中間位置,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面容。
「媽媽,我來看你了,」歲淮將花束放在一邊,扶著鍾晴上前,「還有鍾阿姨,周聿白,周叔叔今年因為些事就沒來。」
鍾晴蹲下來,她術後的身體還沒痊癒,臉色有些蒼白,看向墓碑的眼神格外溫柔。
她跟李昭慕的感情很深厚,十幾歲的時候,鍾晴因為是鍾家大小姐,性格有些嬌蠻心眼子也直,班上沒幾個女生愛跟她玩兒,她又好面子,便也拉不下臉來只敢偷偷哭。李昭慕那會兒剛轉來,別看她長的溫和,脾氣爆的很,活脫脫一個小辣椒,當晚看出端倪後揪著那幾個帶頭孤立鍾晴的小姑娘罵:「再在背後嚼舌根我把你們舌頭給拔了!鍾晴以後我罩了,我看你們誰還敢孤立她!」少女時期的鐘晴簡直把李昭慕當天使姐姐看,跟她一起看電影,一起折千紙鶴,一起聊天南地北,只是後來大學兩人天各一方,再加上李昭慕談戀愛後整個人都淡出了生活圈,而鍾晴遇見了周盛巡開始了科考生涯,兩人許久都聊不了一句。所以李昭慕哮喘去世,歲家支離破碎,小小的歲淮孤苦無依的事傳到她耳朵里的時候,整個人哭得不能自已。
「阿昭,前段時間我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有驚無險,是不是你在天上保護我呢。」鍾晴擦了擦墓碑,「咱家阿昭就是好,走了都還護我……你這個不爭氣的,怎麼就不多過幾年呢……」
她落下淚來。
清明節瀰漫著悲傷的氣氛,墓園裡不少對親人的離世而觸景傷情落淚的,鍾晴也在哭,她每年都哭,每年都在反覆念叨這幾句話。天知道,她多想她的阿昭多活幾年,看她唯一的女兒出落的多漂亮。
鍾晴身體不好,祭奠已經耗費不少心神,完事後便回了酒店,晚上還得回醫院複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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