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是他離不開我,」歲淮拍拍手掌,揚眉,「姐這叫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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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人多,搭建的帳篷很容易擋住視野範圍,拍攝效果不好,周聿白找了一個位置偏高的小坡,架好三腳架,調整攝影機的角度和位置。
「你好,」是個燙著捲髮的女生,揮了揮手裡的攝影機,「我不太懂攝影機,你能幫我看下參數嗎?」
周聿白直起腰,單手撐著三腳架,聞聲轉回頭,「有想調整的數據範圍嗎?」
女生舉著手機靠近,「這個,你看看。」
周聿白視力好,掃了幾眼便記下來,搗鼓一陣攝影機的按鍵,調整成一定數值,把攝影機還了回去,「好了。」
「謝謝……」女生有些臉紅,接過攝影機後沒走,問他,「你也是來旅遊的嗎,今晚有流星雨,我們那里比你的位置還要高一點,要不要一起看?」
周聿白蹲下來,拿走三腳架邊的碎石頭,確保拍攝時不出差錯,聽完道:「不了。」
女生不死心,在旅行途中碰見這麼個極品,誰願意放過啊,而且她在一邊盯很久了,都只見到他一個人。
單身,帥,夠帶勁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啊,」女生話里的暗示昭然若揭,「玩玩嘛。」
天下男人都一樣,玩玩就不分。
她都不覺得吃虧,他也不會拒絕吧。
再聽不懂就是傻子了,周聿白看過去,眼神冷淡,那句「有女朋友」的話沒說出口,就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餵。」
但聽聲音,也知道是誰。
周聿白低頭笑笑,望向聲音源頭。
歲淮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裡把玩著,她跟余偉周聿白這群混球呆久了,身上也沾了點野,一邊走過來一邊打量過來搭訕的女生,「你哪位。」
女生皺眉,「你誰啊。」
搶人也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
「你別管我是誰,」歲淮走到周聿白身側,一手把人拽到身後,「這帥哥我剛來就約過來,今晚跟我一起,你來遲了。」
周聿白:「……」
風評被害啊。
女生先是一愣,目光來回在周聿白和歲淮身上掃蕩,再是嗤笑一聲,「果然男人都一個樣。」
她悻悻地拎著攝影機離開。
歲淮還在好奇女生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你說她那句話什麼意思啊?」
問了幾遍,身邊人跟啞巴了似的不說話,歲淮抬頭看過去。周聿白兩手抱臂,眼神睨著她,扯了下嘴角:「怎麼著,害完你男朋友風評,爽了?」
這是氣她亂說話。
歲淮憋住笑:「你自己沾花惹草還怪我?」她擺著指頭數數,擺出一副跟他算帳的樣子,「你看看我才離開你身邊多久啊,你就招蜂引蝶,你罪過啊,我這是幫你,為你樹立一個渣男形象,還不謝謝我?」
「過來。」
「幹嘛——」歲淮靠過去,話沒說完,被他一個吻堵住嘴。
周聿白這人真就難以揣測,面兒上老神在在的,誰也不知道那層冷淡皮囊下的一顆心在想什麼。歲淮跟他開玩笑那麼久,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還以為他知錯了,以後走哪兒都捂得嚴嚴實實的。誰知道他吻上來的動作竟然帶著一股醋意。
他哪來兒的醋意?
「你幹嘛……」歲淮的唇被攫取撕扯,舌尖也沒放過,一陣麻意,她有點兒想笑,還無語,趁著換氣的空擋從周聿白懷裡跑出來,一手擋住,「你給我站著,你這人喜怒無常啊,我抓包你沾花惹草你還吃醋?你吃哪門子醋啊。」
「我吃醋在於你不吃醋。」
「?」
「……」周聿白剛也就情緒上來失控了那麼一小會兒,現在冷靜下來覺得有點兒傻逼,不說話了,又轉過身自己搗鼓攝影機拍照,將遠處的曠野和隨風搖擺的勁草全框進小小的一個鏡頭裡,拍了下來。
「不是,你話說一半幾個意思?」歲淮用食指戳他胳膊。
他還真就不搭理她了。
一副可憐兮兮生悶氣的小狗模樣。
歲淮一手撐住下巴思考,忽然間腦海里閃過什麼,疑惑散去,她眨眨眼,明白了周聿白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他吃醋在於她不吃醋。
女生搭訕她,她不僅不吃醋還看戲,他心里不舒坦了,覺得她不夠在乎他。
嬌啊,太嬌了。
歲淮當即就笑得不行,「周聿白你就這點出息。」
被罵沒出息的人:「也就在你這兒沒出息。」
周聿白是驕傲的,背景家世樣貌能力,哪一樣都不需要他向任何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