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這麼好看的女人,他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說話啊,不是問你呢,你咋在這兒呢?你是煉鋼廠的工人?」
劉豐收走近了一步,沈晚月後退了兩步。
她微微蹙眉,揮了揮空氣里的酒氣。
「你幹嘛!」
沈晚月還沒開口,後面沒多遠跟著的陳文杰大喊一聲,直接沖了過來。
「喂,
我爸不是交代了不許喝多,你從哪兒弄得酒?」
劉豐收被這麼一喊,意識終於清醒了一些。
「……文,文杰?」
劉豐收揉了揉眼睛,又錘了錘自己的手,左右看看,心裡慌了神。
「我沒有喝多,就是剛才有些暈乎而已。」劉豐收心虛的解釋。
陳文杰看看沈晚月,又看了回去,「那你幹嘛攔著她?」
劉豐收心裡更慌了,看著沈晚月一直淡漠的神色,連忙賠笑:「意外意外,剛才意識不清醒,而且我就是看沈晚月同志眼熟而已,並沒有惡意,也沒有想攔著。」
「真的?」
陳文杰微微側身,看看沈晚月:「喂,他沒有幹什麼吧?」
沈晚月搖搖頭。
她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所以一直沒說話。
「沈同志,剛才我是真的有些暈,所以沒看見是你,咱倆也是有緣分,總是能遇見,沈同志,今天你過來應該是廠長跟你一起吃飯呢吧,我當然知道,真的是剛才暈乎了。」
劉豐收陪著笑又是道歉又是解釋。
總歸他也只是喊了兩句話,外面這麼多人,沈晚月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道沒關係後便不再開口。
「行吧,那走吧。」陳文杰讓開了位置,讓劉豐收過去。
劉豐收一邊道謝,一邊心裡感慨還是小孩子好糊弄。
不過陳文杰也是來添亂,一個毛孩子又不是領導,自己憑什麼怕陳文杰啊……
「陳文杰,剛才謝謝你。」
下了樓梯,沈晚月主動開口。
叛逆少年陳文杰一愣,耳廓又紅了,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別誤會,我那是怕你遇見一個酒鬼,我男子漢大丈夫,不管是不是你,但肯定要保護女同志的。」
沈晚月抿嘴笑笑,難得沒有跟陳文杰抬槓。
陳勛庭那邊已經結完帳了,轉頭招呼沈晚月他倆上車。
馮秘書還在車裡等著,像是剛剛到。
「馮叔沒吃飯?」陳文杰一邊問,一邊要往後坐。
馮秘書眼神一頓,指了指前面,「臭小子,坐前面去。」
「……幹嘛?」
「你要當電燈泡啊?」
陳文杰愣了一下,想明白過來,哼了一聲坐到了前面。
馮秘書這才說:「吃過了,但沒喝酒,提前下樓把車開過來等著,二車間的工人都走差不多了吧?」
陳文杰點點頭。
聞言,沈晚月卻皺著眉:「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覺得奇怪呢。」
這會兒時間,剛才樓上那些人也走了出來。
最後面,跟著拎著大包小包剩菜剩飯的劉豐收。
「沈同志,怎麼了?」馮秘書問。
沈晚月看過去,其他幾個人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劉豐收。
「……幹嘛?」
劉豐收愣了愣,有些緊張,看看馮秘書,又害怕的看看廠長,「廠長,這些都是吃剩下的,我想著別浪費準備帶回家。」
陳勛庭不說話。
劉豐收又看看沈晚月,「沈同志,剛才真不是故意的,你這是……這不至於因為一句話就攔著我吧。」
沈晚月皺眉:「我沒有攔著你,就是有些好奇,你不應該出現在慶功宴才對。」
剛才劉豐收問沈晚月的話,現在沈晚月還了回去。
劉豐收一愣,討好的笑:「您貴人多忘事,我是煉鋼廠二車間的工人,當然在這兒了。」
煉鋼廠上千號工人,但二車間因為上次事故加班的事情,陳勛庭對這些面孔都有些印象。
陳勛庭似乎已經通過三兩句話明白了沈晚月的意思。
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馮秘書,馮秘書脖子一冷,連忙走上前。
「劉豐收同志,我記得當時廠里最忙的時候,你應該不在吧。」
劉豐收心裡有些虛,左右看看:「我一開始在,後來不是工傷去醫院了嗎?」
二車間的人被風吹著也漸漸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