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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難怪大家都想跟著你,你看剛才你請客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高興的跟吃了屁一樣,那兩個其實根本就沒幫上忙。」
陳文杰吊兒郎當的枕著胳膊,邊走邊說:「無所謂,只要我有事兒,他們願意跟著充個人場就行,其他人不知道,老鄭你還不知道?有我爸在,我怎麼敢真的打架鬥毆,他還不把我給廢了啊!」
鄭鐵柱樂了:「陳哥,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要我,我的零花錢是捨不得拿出來的,不過你總是說你爸凶,但我看也就去年罰你過一次啊,這次不也沒啥事兒。」
「這次……害,誰知道呢!」
陳文杰嘴上說的輕鬆,眼神里卻起了一絲怯意,「不過說真的,如果你見過我爸打人的場面,你就知道害怕了。」
「啥?你爸真的打過你啊?打的狠不狠?」
鄭鐵柱好奇的左右打量著陳文杰,著急的都差直接掀開衣服去看了。
「……」
陳文杰將鄭鐵柱的胳膊推開,垂眸嘟嘟囔囔:「沒打我,不過我就是見了。」
「打的誰?」
「……沈晚月?」
鄭鐵柱本來聽得出神,聞言更是大驚失色。
「你爸打女人啊?!是你親戚還是朋友,陳廠長打女人?」
陳文杰喊名字時聲音並不大,看前面那個不遠不近的背影並沒有反應,摸摸鼻子拉著鄭鐵柱就進了蘭富巷子。
「什麼打女人,你腦子裡的屎能不能擦一擦?」
「不是陳哥你自己說了個女人名字嗎?這沈晚月是誰啊?」
「……」
陳文杰垂眸,撓了撓自己的板寸頭,「我以後的後媽唄。」
鄭鐵柱是他來這裡以後最好的朋友,兩個人之間沒有多少秘密,陳文杰便直接開了口。
「啊?還沒結婚呢不是,你爸就敢對她動手了?不是,我雖然對後媽有意見,讓你防著點後媽,可你爸這、這也……」
這也太不是男人了!
「……鄭鐵柱!」
陳文杰本來心裡就亂糟糟的,剛才又因為一個背影就想到了沈晚月,心裡更加煩躁了。
「我爸沒有打人,哦不對,我爸沒有打女人,是我剛才看前面有個人像沈晚月,我才下意識喊了沈晚月的名字!鄭鐵柱,你家裡有沒有紙啊,要不我借你件衣服趕緊把腦子裡的屎給擦乾淨了再跟我說話!」
這一下子就講明白了。
鄭鐵柱摸摸鼻子,有些無奈的站在旁邊,小聲嘀咕:「陳哥,明明是你自己沒說清楚好不好。」
「……」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說了,明兒見吧。」
「誒等會兒啊,說起你這個後媽,你見過她了沒有,還有我跟你說的你記住沒有?既然結婚避免不了,你就留點心,到時候跟你爭取站在統一戰線上,別被後媽欺負了。」
「欺負我?」
陳文杰腦海中浮現出沈晚月贏了自己後的笑意,心裡不服氣起來。
「見過了,反正肯定不一般。」
鄭鐵柱得意洋洋:「早就說了,後媽都不一般,我看那故事裡有那種惡毒的,還不給孩子吃飯呢!」
「沈晚月倒是沒有不讓我吃飯,反而還讓我給她做飯。」
「啊?」鄭鐵柱大驚,「還沒進門就使喚你啊?」
陳文杰苦大仇深點點頭:「詳細點的明天再跟你說吧,不早了,我先回家。」
「成,那再見。」
頂著皺巴巴的臉,陳文杰抱著胳膊走出了蘭富巷子。
「陳文杰。」
熟悉的聲音響起,清亮的嗓子裡帶著幾分戲謔。
陳文杰一愣,猛地抬頭,便一眼看見沈晚月眉目彎彎,笑著看向自己。
陳文杰:「……」
可惡啊,他算是明白什麼叫做冤家路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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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沈晚月剛走出了蘭富巷子,就聽見身後有人由遠及近走過來,邊走邊聊天。
聽聲音是兩個學生,她一開始也就沒去注意。
只是沒走出去幾步,沈晚月就聽見蘭富巷子裡一聲聲的『沈晚月』。
這要是再猜不出來是誰,她這個惡毒後媽才算是白當了。
沈晚月回過頭,站在蘭富巷子口,將兩個少年的話聽完後,便等著陳文杰出來。
「陳文杰。」
「看樣子你跟你的狗頭軍師水平也不行啊,兩個人對付我這一個惡毒後媽,還被我反將一軍。」
「……」
陳文杰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尤其一想到剛才自己那些話都被沈晚月聽過來……
再外人面前,陳文杰對她的態度一向是帶著敵意的,這下好了,現在沈晚月也一定要把自己當敵人了。
不行不行,雖然暴露了,但仗還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