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月走上前跟張蘭花一起搬玉米杆子,陳文杰則好奇的打量著國營飯店後廚這個地方。
院子裡放雜物,還有一些養著的雞鴨鵝,灶台其實也在院子裡,只是為了乾淨,上頭搭了棚子擋著,整體看起來,倒是乾淨整潔。
「咚咚咚……」
嚴師傅握著菜刀,熟練地把盆里剛拿出來的胡蘿蔔給切成了絲。
他旁邊的盆里,還有幾條鮮活的松江鱸魚。
因著著急做飯,魚都淺淺的停在水盆里,瞧著應該才打撈上來沒多久,每一條都很有精神。
「啪嗒……」
興許是盆里位置實在太窄了,其中一條鱸魚拍打著尾巴跳到了半空中,再落下去時,已經掉到了旁邊的雞窩裡。
「嘖……」
嚴師傅手上拎著菜刀,看了一眼,有些不耐:「幫廚今兒不在,張蘭花,你幫我先打打下手唄。」
張蘭花正忙著,根本沒空搭理嚴師傅。
嚴師傅皺皺眉,才猶豫著要不要把胡蘿蔔放下,又一想把手染髒了也是麻煩時,有個瘦瘦的身影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去。
陳文杰走到雞窩前,嘴裡叫喚著,用胳膊先把旁邊的公雞趕走,隨後熟練的雙手捏住了鱸魚。
魚身滑溜,可在陳文杰手裡,無論它怎麼有精神的扭動,卻還是被牢牢地扣住。
也不用嚴師傅吩咐,陳文杰自己直接大步走到了案板旁邊。
鱸魚被陳文杰隨手放置在了另一張案板上,他抬手抄起旁邊的一把短一些的砍刀,換了個方向——
『咚』的一記重錘,敲在了鱸魚的腦袋上。
他這一敲瞧著簡單,但卻讓旁邊的嚴師傅刮目相看。
「可以啊小伙子!」
「你這手法,都比我們這兒的幫廚還熟練了,可真厲害。」
很多沒有下過手的人,甚至連殺魚這敲都不知道。
而就算有知道的,一開始做飯,這重量跟準頭也是很難把握的。
陳文杰抬起頭,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表揚茫然看過去。
「啊?厲害嗎?」
「厲害啊!」嚴師傅衷心誇讚:「我們這兒幫廚剛來那會兒,敲個魚都敲不准,弄得全是水不說,魚也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你挺厲害的啊,爸媽是河口撈魚的?」
「咳咳咳……」
後面,剛把玉米杆子扒拉
完的沈晚月驚得咳嗽了出來。
陳文杰不以為意:「這倒不是,不過我以前是在海島上長大的,沒少學著處理這些水裡的玩意兒。」
「誒喲,你這手法可真行,你會做飯嗎?」
陳文杰皺皺眉:「做飯為什麼要用會不會,做飯不是大家都知道怎麼做嗎?以前爸媽很忙的時候,我就在家裡給他們做飯,很簡單的事情啊。」
嚴師傅剛才讚許的目光愣了愣,笑了出來,「做飯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不過聽你這麼說……你這麼年輕,還是個學生吧。」
「我不是跟你吹牛。」
陳文杰有些著急:「況且做飯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吹牛啊,我單純就是說實話而已,不信了,你把菜刀給我,我給你演示一下。」
嚴師傅大笑:「前面還等著上菜呢,還是算了吧,不過我看你應該的確有兩手,剛才謝謝你了。」
「剛才敲個魚就叫有兩手啊?」
陳文杰攤開手,自己去旁邊的水龍頭洗了洗手,「我會的可多了去了,除了河鮮海味,炒菜我也會,海島上沒別的事兒,爸媽忙,我就想著給他們分擔,只能去做飯了。」
嚴師傅只是笑著,聽完也不再附和。
家常菜可能這孩子是會一些,不過真要說起做飯,那門道還是很多的。
「你要是喜歡做飯,有這個天賦,要是將來有機會,不如也來我們這兒當個幫廚試試看……」
「嚴師傅。」
張蘭花也忙完了,薅著身上的毛刺,一邊說:「這位可是煉鋼廠陳廠長家的少爺,幫廚您可請不起這位。」
「陳廠長?」
嚴師傅吸了口氣:「當我沒說,嘿嘿,當我沒說,我這也是一時興起,看這孩子有天賦。」
沈晚月目睹了全程,看向陳文杰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原來陳文杰從前還知道爸媽辛苦,還願意主動幫爸媽做飯。
可那時候的陳文杰才多大的,估計也就十幾歲?
這麼看起來,陳文杰從前也一定是個懂事的孩子,不像想在,跟渾身長滿了刺一樣。
這叛逆期的刺雖然保護了自己,可也容易扎痛身邊的人,也不知道陳文星記不記得他這個哥哥從前什麼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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