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早知道剛才那是廠長,他堅決不可能把那手錶拿給別人啊!
眼瞧著外面的小轎車朝著百貨大樓方向去了,店老闆又氣又後悔,轉頭給了自己一巴掌。
奶奶的,雖然手錶金貴,但越是金貴的東西,往往很久才能成交一單。
要是剛才把握住機會,這會兒他都可以去算月底的工資提成了!
這一巴掌打的結實,店老闆悔恨的嘆了口氣,也只能在心裡默默記住了這個教訓。
……
正如沈晚月所說,在滬市,只要錢到位,什麼樣的手錶都能找得到。
她跟陳勛庭到了百貨大樓,一眼邊看中了另一款更加好看的米白色牛皮錶帶的女士手錶,這可比剛才那款看起來更加上時尚年輕。
之後,沈晚月又挑了一個粉彩的收納盒,一個價格不高,看看起來十分精緻珍珠耳釘,等從百貨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了。
「晚月,後天你們準備幾點走,我到時候讓人去提前幫你們把火車票買下來。」
回家路上夜色已深,陳勛庭主動開口問道。
「我們已經辦好介紹信了,讓我弟去買就行。」
陳勛庭看過去,「那到時候我過去送你們去火車站,有兩個孩子在,你們也不方便。」
「也好,那……等明天沈立民買完火車票後我讓再跟你說時間,不過應該是在上午,你能有空嗎?」
小王在旁邊聽著,正要提醒廠長後天上午他要去見外省來學習的幾位中層領導,卻聽見廠長已經先一步開了口。
「有,後天上午沒別的事兒。」
他回答的很利落,但沈晚月卻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陳勛庭。
煉鋼廠最近效益不好?
那也不應該啊,這麼大的一個煉鋼廠呢,生意跟全國都掛鉤呢,如果效益一旦出現重大問題了,政府都會主動幫忙的。
「陳勛庭。」
沈晚月聲音裡帶著一絲絲難言的小心,反而比著平時更加溫柔婉轉。
「怎麼?」
沈晚月看過去,陳勛庭還是如初見時那般,他堅毅的下頜線流暢乾淨,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冷靜理智的代名詞。
「最近,你好像越來越不忙了誒,是不是生意上最近……有些冷淡?」
一句話,陳勛庭已經明白了身邊人的意思,他有些好笑,但心裡卻又不想直接說出來。
總歸,她是願意觀察了解自己的。
「怎麼可能。」
陳勛庭悶笑出聲,「跟煉鋼廠合作的生意幾乎都是提前月余時間簽訂合同的,就算是突然冷清下來,也不至於短短時間便沒了生意,況且,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第四煉鋼廠就算沒有跟地方各個廠的合作,那手裡也承接著國家政府的活兒,可以說,從煉鋼廠搬遷後,那車間流水線就沒有停下來過。
沈晚月搓搓手指:「那就好,我就是感覺最近有空時間多了不少。」
「是嗎?」
「對啊,你看啊,你下班時間早了,上班時間呢,居然也有空出來送我,陳勛庭,你從前可是每天都有一大堆文件要處理的,除了文件,還有各種各樣的會議,所以我就下意識這樣想了。」
陳勛庭聽她說著,嘴角湧出笑意。
「晚月,你想過另一種可能嗎?」
沈晚月眨眨眼,「另一種可能?」
她想了一下,便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啊?總不能是你要被調走了吧?」
原書中,她記得清楚。
因為陳勛庭這個後期反派舉報男主顧清樹貪污受賄,監守自盜,結果男主經
過了調查並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陳勛庭這個反派事業一落千丈,直接被調到了一個小地方去,結尾還提了他沒過多久,便因為工作緣故鬱鬱而終。
這劇情可是在顧清樹當上了廠長以後,眼瞧還早著呢。
陳勛庭笑了出來,看著沈晚月,有些不明白她這小腦瓜子是怎麼能想到這裡的。
不過,剛轉頭,陳勛庭便清晰看到了沈晚月眼神中真切的擔憂。
一件沒有發生,甚至未來也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已。
她就這麼擔心自己?
眼瞧陳勛庭不說話,沈晚月又忍不住追問,「不會,不會這次被我猜對了吧?你怎麼可能突然被調走呢?」
「是啊。」陳勛庭笑眯眯看過去:「我怎麼可能忽然被調走,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我只能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
「可你也不想犯錯的人呀。」
「所以。」
陳勛庭目光柔和的看過去,「我之所以有空,也許只是因為面對的是你。」
沈晚月頓時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拍拍小胸脯:「你沒事兒就行,給我嚇一跳。」
「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