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會出現對她的反感嗎?
因為陳太后拿他跟她作對比,會顯露出一絲厭惡嗎?
翁思嫵盯得很緊,探索的目光接近直白。
梁寂鸞在聽完陳太后的話後,似是並不打算接茬的,神色不起波瀾,可是抬眼一瞥,忽然對上一道似有愁眉微攏,如水霧般的目光。
座下的娘子毫不避忌地與他對視,鼻息微促,嘴唇紅潤飽滿。
眼睜睜的,執著想要一個答案。
他停頓了下,倏而,也在翁思嫵的注視中微微扯開了唇角。
難得的一笑,讓剛剛被陳太后掌控的氣氛被化解,也讓人再次瞧見了帝王的宅心仁厚,寬容大度。
梁寂鸞:「阿妹確實可人。」
翁思嫵睫毛如蝶翼般飛顫,難以置信在梁寂鸞嘴裡居然聽見對她的夸詞。
帝王熟稔於心地配合陳太后的挑刺,「朕與母后所見略同,等演奏後,不管好與否,都會給阿妹另行賞賜。」
陳太后只是習慣於讓兒子不痛快,但是梁寂鸞也同樣不痛不癢地回敬給她。
她要笑不笑地叮囑翁思嫵,「你阿兄都這麼發話了,阿嫵,可不要辜負他的期待啊。」
「你父親自小就通琴藝,他應該教過你,在座這麼多王孫,就讓大家都瞧瞧翁氏的遺風。」
翁思嫵跟梁寂鸞視線接觸,那雙溫涼的眸子始終蘊著平靜之色,沒有明顯的討厭或是厭惡情緒流露。
確定後,翁思嫵聽從陳太后的吩咐,在眾目睽睽之下跟隨侍女默默離開。
她需要一把樂器,用來在今日給陳太后長臉。
翁思嫵的動靜牽引了不少暗中關注她的目光,陳詩問剛好起身,忽然被身旁的手給按住。
他大哥陳詩予仿佛極為了解他,不讓他動,「你想去哪?今日是祈朝節,你是在宮中。」
陳詩予可不希望上次在星虎苑游湖的事情再次發生。
陳詩問見意圖被看穿,抬起的身子又回到座上,頗有些隨性地與陳詩予道:「我知道,不必攥我這麼緊吧,就算我跟上去,難道以為我會做什麼?」
陳詩予沉默不語,像在反問,「難道不是?」
陳詩問:「只是好些天沒見,想打個招呼。」
一旁陳詩織察覺動靜,靠過來傾聽,摻和進來低聲告狀,「二哥還沒死心,他往宮裡送了好幾封信,藍春殿一次沒回。」
「他對芙徽有意,人家可不見得對他上心。」
陳詩予告誡陳詩問:「我告訴過你,太后那邊要給她相看夫婿,但讓誰做那個貴婿,自有太后的安排,你上趕著想做那個人選,對你有什麼益處?」
翁思嫵是陳太后掌握在手裡如花似玉的人脈,陳家已經家大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