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好。」
忽地,門外庭院裡有了新的腳步聲。
下一刻侍衛的敲門聲響起,「陛下,太后派人來問,芙徽公主怎麼樣了?」
屋內昏影重重,以床榻為界,與窗台正堂內半明半暗。
沒有聲音和動靜給予任何一絲回應,侍衛亦不敢再打擾第二遍,就像潮湧里無人在意的小小波濤,不經發現就平息了。
榻上,翁思嫵已經被發熱期徹底影響什麼回應都給不出來。
梁寂鸞被她咬住了手指,不是很痛,他神色沒什麼變化,反倒好像知道她很難受,體貼地撥開她臉上被汗浸透的發絲。
他身上的衣衫還算整潔,只是後背的衣裳顏色較為其他地方的要更深一些。
直到翁思嫵因為嘴裡的手指適得其反,面露難耐之後,被侍衛短暫打擾而中斷的話語,才從他口中起傾吐而出,「今日我救你,日後想起這般,你可要記得,也該如此救我啊。」
翁思嫵作不了回答,梁寂鸞捏著她的雙頰,逼她點了點頭,方才把指頭從她嘴裡拿出來。
翁思嫵還想噘嘴追過來,攀住他雙肩,可在下一瞬,腰一軟像墜落的蝴蝶,被一道身影壓回了錦被裡。
嘴一開,就被另一張唇堵住,根本嗚咽不出任何東西。
翁思嫵驟然當眾昏倒,雖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內場還有陳太后主持大局。
丁松泉身為宮廷的禁軍統領,現身維持秩序,只是久不見送翁思嫵去休息的梁寂鸞回來,陳太后亦有些不悅。
「祈朝節宮宴,茲事體大,哀家雖然能坐鎮,但陛下終究是國之君主,他還在磨蹭些什麼?」
「去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丁松泉正好就在附近,聞言向陳太后請示,「太后息怒,許是芙徽公主一直不好,陛下才被跘住了,臣可代太后去看看,還請太后稍待片刻。」
他行事滴水不沾,是梁寂鸞身邊被調-教的極其到位的心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上回就是他的人來桂玉宮中,抓了一批人去刑訊立威,陳太后冷哼一聲,當做應允,「快點,哀家這會兒可沒什麼耐心。」
今日發生的事一切都沒有預兆,丁松泉自然也想知道陛下那邊的情況,於是悄無聲息快步從宴上離開。
根據先前引路的侍衛回傳的消息,丁松泉已經得知帝王帶著芙徽公主去了離此最近的長風閣內歇息。
只是步入庭院中,波譎靜謐的感覺就朝禁軍統領襲來。
定睛一看,侍衛把守在門前,原本芙徽公主身邊的心腹婢女卻被趕了出來,因一直不得准許進入屋內,而焦灼地在院子裡跺腳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