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總管稟告之後,才聽梁寂鸞道:「可有人為難她?」
按理說,梁寂鸞算測無疑,定然知道只要他把罪過引到自己身上,對翁思嫵的影響就會減少到最小,這兩日她應該安然無恙才對。
但他還是多此一舉一問,可以窺見芙徽公主在他心目中多少有些不同,內侍總管道:「聽桂玉宮的人來報,太后那……還是對陛下的意見最深,對芙徽公主倒是貼心呵護,還給她新添了會些武力的侍女,用來以防不測……」
這其中意味就差指著梁寂鸞的鼻子,說他就是那個「不測」了。
梁寂鸞抬眸看過來。
內侍總管補救道:「這是太后那邊的意思,奴婢可不這麼認為。陛下和公主不過是兩情相悅罷了……」
倏然,梁寂鸞打斷他,「兩情相悅?她對朕,可不一定抱有這樣的心思。」
否則當初,選花娘的時候,翁思嫵應當就已經發現她是符合花娘人選條件的。
可她既不肯承認,也沒有主動暴露,那就是不想讓人發現了。
內侍總管不知梁寂鸞怎會這樣想,脫口道:「可芙徽公主她,已經願意主動到摧雲殿服侍陛下了……」
想起畫舫上,眼波流轉,極盡狡黠靈慧的小娘,大著膽子與他談條件,梁寂鸞嘴角便有所莞爾,「那又如何,只是想與朕,各取所需罷了。」
說著他已經從榻上起身,朝著內侍總管吩咐,「讓白鄭錡、廉明毅等前來見朕。」
臨走前,梁寂鸞想起什麼,在內侍總管的注視中,停下步履,然後反身回去走到芙徽公主的衣櫃面前。
梁寂鸞:「朕好像記得……」
內侍總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陛下突然將芙徽公主的衣櫃打開,片刻之後,一件繡金衣袍被翻找出來。
還有其他柜子,陸續又有熟悉的不合身的貼身衣物暴露在視野。
內侍總管一臉吃驚,湊上去接過來認領,眼神已經匪夷所思,「這,這不是陛下的……怎會在芙徽公主這裡?!」
大概是祈朝節之前,梁寂鸞丟過一次衣物,丁松泉領命去浣衣坊捉拿罪臣家眷審問,說是碰見過翁思嫵一次。
然後還讓浣衣坊見過她的浣衣娘子前來稟告,當時他的心腹臣子皆有在場。
就像內侍總管的反應那樣,梁寂鸞當時並未追究,現在才戲謔地睨著這些貼身衣物,低沉道:「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就要問她了。」
翁思嫵到了西郊行宮,原以為會只有她和陳太后在此散心,卻在下了御駕之後,看到了停在行宮之外還沒被牽走的其他馬車。